“倒是老三,被你大姐夫要了去,聽說進了燕王府的衛隊,不是好事情。”
徐輝祖一向都是透過自己三弟與大姐去聯絡的,現在下意識想為三弟說句話。
“爹,三弟這進了燕王府的衛隊是好事,可以解除大姐夫了,這還不好。”
老人發現自己這個大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笨,看來將家業交給他的念頭還是暫時收一收吧。老人一柺杖拍在大兒子的屁股上,“走走走,去看看我孫兒,唸了你一天了,才回來。”
一提到孫兒臉上才有笑意地老人送走了一心想要看兒子的大兒子,難得的清靜。老人將柺杖拿給一旁的侍女,從侍女手裡拿出自己最寶貝的佛珠,在手裡慢慢轉動起來。
一聲殺伐無數,一人攻破大魏都城的老人,老了老了,終於是想起來殺孽造了太多,所以晚年的時候,平日裡喝最烈的酒,吃最鮮的肉的老人,在自己家的祠堂旁邊,建造了一間佛堂。
平日裡沒事情的時候,老人就會去那裡,贖罪。
遮蔽四周的侍女之後,老人用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道:“老三在進入燕王府之前來我這坐了半天,我可是沒理他,也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記仇。”
“一個百年大族,最重要的就是站隊這件事情,可是我徐天德與太祖一輩子的兄弟,站隊這件事做不得,做不得。”
“要是做了,到時候,可就沒臉去底下見老哥哥了。但是為了徐家,為了我的孫子與兒子,我又不能什麼都不做。”
“可能這就是忠孝難兩全吧,不過老哥哥,你讓我大女兒嫁給你那四兒子真以為天德我不知道是何用意嗎?”
“心領了呀,但是天德我豈會讓你最心愛的孫子難做呀。”
“但願我這把老骨頭可以為他做點事情。”
說話之間,有些疲倦的老人手中的佛珠不在轉動,緩緩睡去。而去而復返的徐輝祖本來還想著與自己的父親在請教一下剛剛沒有談完的問題,可是回來就看見父親躺在椅子上,已然睡得正酣。
徐輝祖解下身上的衣袍,來到自己父親的身旁,輕輕蓋下,避免父親著涼。
睡夢中的老人嘴角微微一笑,沒有睡熟的老人感受到兒子的動作,最後沉沉睡去。
做完這一切的徐輝祖坐在一旁的臺階下,望著父親花白的頭髮,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鬚,原來自己已不再年少了,而父親也不復壯年。
當年自己與二弟,三弟淘氣,被剛剛得勝歸來的父親綁在長凳子上,扒去褲子,狠狠抽了幾鞭子,皮開肉綻。
而當時微服私訪的太祖見狀,只是站在一旁偷偷發笑,也不露面。自己當時哪裡知道他是太祖,他又沒穿著皇袍,自己只當他是來拜訪的客人,還衝著太祖嘿嘿一笑。
本來躲在一旁的太祖見狀,微微一愣,大步走出,攔下還要打人的徐天德,並且還親自給自己上藥,嚇得徐天德沒有磕破自己的頭。而當時自己隨意拉著太祖的手,以為太祖就是普通大夫的自己還讓他輕點。
徐輝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後回頭看向自己的身邊,再也沒有了二弟與三弟兩個跟屁蟲。
再想想自己剛剛哄著睡下的兒子,原來自己也是當爹的人了。
明日帶上自己從爹藏酒地方偷來的上好的酒水去看看三弟,到時候看看三弟的酒量有沒有長進。
與此同時,王逸與鏢局眾人離開甘州城,前往襄州,離著長安又近了一步。
蜀州邊境,有一腰間懸掛著酒壺的劍客,揹著自己的長劍,一人一劍再次踏入蜀地。
上次他來這裡,一人一劍殺盡無數的賊寇。
今日入蜀,他要見識一下大明魔教眾人的劍道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