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輕輕拍了拍王思的後背,對著馬順解釋道:“王思不願意別人摸她的頭,說是正在長身體,摸多了會長不高。”
馬順悄悄指了指王逸,王逸明白馬順的意思,隨即搖搖頭,便是王逸自己也不行。
王思哭了一會,也就止住了哭聲,但是躲在王逸的身後,死活不肯出來,在見馬順,倒是一旁的李源靠著買來的糖人,將王思騙了出來,並且還得了個第二好人的稱號。
李源哭笑不得,隨口問了一句,第一好人是誰,王思想都不想,隨手指了指王逸,一旁的李源覺得一個糖人給王思有些虧了。
馬順也不再自討無趣,來到馬車前,看了一眼趕車的周立元,有望了望正在與王逸交談的李源,坐在馬車的一邊,“怎麼,現在想回來了?”
周立元沉默不語,馬順可沒有好脾氣,“現在有能力殺死那個人了?”
周立元搖搖頭,要是能殺死那個人,給師傅報仇,自己又何談離開長安城多年。
馬順抱著自己的雙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上,“那回來做什麼,找死?那傢伙雖然現在不在長安,但是過幾天道家與佛家的辯論,想來他可不會缺席,畢竟這傢伙一向最喜歡賭博。”
周立元透過長安城的南門,望著裡面的景色,“要是不回來,可能這輩子被沒有辦法報仇了。”
馬順輕輕一嘆,“又是何苦,只要你不踏足長安城,你那個師兄又不可能真的殺你。”
周立元毫無痕跡地看了一眼王逸,自己下定決心與王大人回到長安的時候是哪次來的,應該就是王大人將王思帶回雜貨鋪的那天吧,自己看見無人可歸的王思,又何嘗不是看見了在外漂泊的自己。
當年師父倒在自己的身前,臨終前不放心自己的眼神,就與王逸將王思帶回來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周立元摸了摸自己耳邊的鬢角,那裡再也不是黑色,有些斑白的頭髮隱藏在其中,原來離家多年,自己也不再是那個躲在十分後面的少年了。
蜀州,成都府外。
李太白高高躺在一棵大樹之上,望著夜空。大樹之下,劍客的劍氣還未散去,鮮血佈滿大地,屍體橫沉在那裡,大樹上,無數的劍道痕跡永久留在了那裡。
此行沒有遇到那位號稱在自己劍道之下,百年前的劍道第一人,魔教教主,丁洪昇,對於李太白來說還是有些遺憾的。
一群連星君境界都沒有的魔教之人,實在是無趣。
“我數到三你不出來,就別怪我一劍將你這化身斬去。”
李太白不在看著天上的星辰,而是盯著黑暗之下的一處地方。
“一,三。”
瞬間數到三的李太白沒有拔出自己的劍,伸出自己的食指與中指,將兩指並在一起,坐起身,對著一處,斬去。
夜空中,一道劍光閃過,同時又有一聲悶響,一道人影緩緩浮現。
“太白前輩出手真是重,在下的這具分身又要消散了。”
一位年輕道人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一臉的苦笑,自己實在是惹不起這個劍客。
李太白繼續躺在樹枝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株隨手摺斷的草,“誰讓你偷偷摸摸的,你師父的本事沒學到,他這性格倒是被你們這一脈發揚光大了。”
如果陳童之可以來到此地,他就會認出這個道人就是當初在花舫樓後巷自己遇到的那個追逐自己師弟的道人,同時年輕道人還是欽天監現在的實際掌控者。
“怎麼,現在找我,過幾天你們與佛家的爭鬥你不參與了?”
年輕道人坐在樹枝上,剛剛受了李太白的一劍,無論怎樣自己這句化身是留不住了。
“一氣化三清而已,對於本身的損耗極小,再說了過幾天的三教之爭又不是我上去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