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攸，抓緊我。”白夜秋的手微微顫抖，身子在一點一點往外挪。

周圍是紛亂的打鬥聲，似乎誰都沒有注意這邊。

她想喊人來，可是僅僅是抓著小攸就已經用盡了她全部力氣，她只能咬著牙，咬的額上青筋凸起。

可是，不夠，她的身子還在往外挪動。

“小姐。”小攸往下看了看，下邊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煙霧繚繞，看不清底下有什麼，有多深，她抬起頭，看到了自家小姐咬牙堅持的模樣。

她奮力攀著崖邊的石塊，可是崖邊的石塊太碎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塊堅硬凸起的石塊，她緊緊抓住，奮力想往上爬去。

然而，整個石塊都從崖壁上滾落，她一個沒抓穩，整個人又下墜了幾分。

白夜秋的身形也往外去了一大段，小半個身子已然露在外面。

溼潤的液體滴在手上，下雨了嗎，小攸抬頭望去，天灰濛濛的，好像真的下雨了，不過是濛濛細雨，蓋在臉上癢癢的。

她順著手往上看去，白夜秋的手腕上，那還包紮著紗布已然暈染了一片，血珠順著她的手往下滑落，沿著她的手指滴在她的手上。

白夜秋額上已經泛起了涔涔冷汗，汗水凝成一顆水珠，滴在她的眼睛裡，她眨了眨眼睛，就從她的眼眶裡滑落。

看著像在落淚，她卻笑了，“小姐，小攸下輩子，想做小姐的妹妹。”

似是察覺到什麼，白夜秋咬著牙齒，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抓緊。”

可那個一直跟她嬉皮笑臉的人，一直為她擔心的皺著臉的人，此時笑的格外燦爛，她漸漸鬆開了手。

手掌慢慢的滑落，一點一點，揪著白夜秋的心，她想抓住，可手上的力氣已經用盡，她已經感覺不到手上的力量。

落空，墜去。

白夜秋怔怔的看著那極速墜去的人影，最後的最後，她留給她的，只是一個安撫的笑容。

“小攸！”她想去抓，可是抓不住，她被人抱起，遠離了崖邊。

她使勁掙扎，可錮住她的手臂越發的緊，她甚至感覺不能呼吸。

身後的人彷彿再說這什麼，她聽不清，只覺得世界是這麼安靜，耳邊卻又那麼嘈雜。

她奮力掙脫著，嚎哭著，咬在身後人的手臂上，直到口中嚐到血，腥的味道，鮮，血，讓她的神智迴歸了一絲。

“小白，你清醒點。”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不安的亂動漸漸平息。

她怔怔的轉過頭，見到了一臉擔憂的楚驍。

她似遇到救星般，哀求道：“楚大哥，你救救小攸，你去救救小攸好不好。”

楚驍皺起眉頭，他的一隻手臂還環在她的腰間，防止她做傻事，“小白，你冷靜點。”

冷靜，怎麼冷靜，小攸是因為她，是因為她才掉下去的。

她環顧四周，山匪已被侍衛和黑衣人制服。

其中一個黑衣人站了出來，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白夜秋極為熟悉的臉。

“小公主，本想直接將你帶回，但如今已顧不得這許多，你過來。”鳳松倫看著白夜秋，眼中露出一絲擔憂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