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楚瞻與梁荃兩人見到蘭茝吐血倒地,面色蒼白。
而嵇子儀雲杉等人直接站了起來,恨不得衝到獵場內圍,將這個勞什子昭王打一頓。
楚瞻猜透了她的用意,制止了他們,轉身對梁荃道:“四皇子,北燕親王毆打南梁官員,這事可大可小。”
梁荃反應過來,面色轉黑,暗罵了一聲:“該死。”便大步向王座方向走去。
楚瞻看著蘭茝倒在雪天雪地裡,從遠處看只有那麼小一點,站在他面前的薜荔欲再次揮拳而下,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捏住了。
對自己可真狠啊,連族親兄弟都利用。
梁荃走到王座下,對燕王冷聲道:“放任親王毆打我南梁官員,貴國此舉是想再次挑起燕梁之戰嗎?”
梁荃這話讓北燕朝臣們心驚肉跳,北燕可再經不起與梁一戰了,何況還有北周與北魏在一旁虎視眈眈。
燕王看著場內的薜荔,心中震怒,對侍衛道:“圍獵暫停,將二人帶上前來。”
沒過一會,薜荔面色陰沉的走過來,蘭茝跟隨其後,唇角還帶著血跡。
“薜荔,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燕王心中雖怒,到底還是維護這個弟弟,便讓他先開口辯解。
“皇兄,是這個南梁狗官,處處阻撓臣弟,每逢臣弟的箭要射到女奴上時,都會被他射落。”薜荔言辭激憤,想來對蘭茝不滿到了極點。
南梁狗官。
蘭茝聽見薜荔對自己的稱呼,不由輕笑出聲,阿荔還是這般真性情。
薜荔對她突如其來的笑分外不解,狐疑的對她道:“你笑什麼,不會是被本王打傻了吧。”
蘭茝搖頭道:“楚酒只是覺得南梁狗官這個稱呼甚好。”
梁荃聞言看了她一眼。
燕王沒想到,這位南梁官員竟是這般性情,面色稍齊道:“昭王方才所言,楚侍郎可有何要辯解的?”
“沒有,昭王所言句句屬實。”
她的話讓眾人更為疑惑,莫非南梁的男子都是這般奴性,甘願被欺?
蘭茝眸光瀲灩的看著燕王繼續說道:“狩獵本就以箭相爭,我與昭王在獵場上乃是對手,眼見對方即將射中獵物,採取措施不是理所應當嗎?還是燕京獵場已有明文規定圍獵者之間不得以箭相爭?”
北燕朝臣聞言,面面相覷,這個南梁官員所言句句在理,這個“以箭相爭”更是令他們無從反駁,就連燕王也不得不順著她的話道:“未有規定。”
“既楚酒所作所為合情合理,那昭王那一拳……”蘭茝說道這,挑眉看著眾人,未再繼續明說。
燕京獵場早有規定,圍狩之時不得拳腳相加,如今薜荔這一拳是讓北燕在其餘五國面前下不來臺面,何況打得還是南梁官員。
“薜荔。”燕王不得不再次開口叫他的名。
薜荔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對蘭茝抱拳道:“今日是小王的過失,還望楚大人息事寧人。”
蘭茝卻避過身去,不受他這一禮,“若我輕易受了這一禮,南梁國威何在,殿下您覺得呢?”她看向梁荃道。
蘭茝口中的那句南梁國威讓梁荃心中一怔,面上依舊冷著臉,配合她點了點頭,“自然不能這般輕易作罷。”
梁荃的表態讓燕王眉頭緊皺,沉聲開口道:“依楚大人之意,此事該如何調解?”
蘭茝轉過身去,看著偌大的冰原獵場,又看向場內掩面而泣,瑟瑟發抖的女奴們,她回過身來,對燕王笑道:“我上場片刻,便覺貴國的這美人圍狩甚是無趣,不如改個遊戲規則,讓原有的狩獵者們依舊獵女奴,而我保護女奴,三個時辰後,若場上女奴大於半數,便算我贏了,若小於半數便是我敗了,如何?”
薜荔聞言,來了興致,問蘭茝道:“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
“若我敗了,昭王方才之舉就當是圍獵場上的無心之失,既是圍獵,楚酒受點傷在所難免。若我勝了,也可以當此舉從未發生過,但要附加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