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面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梁荃開始悠悠轉醒。
梁荃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沿的楚瞻,對他眨了眨眼,又看到站在一旁的蘭茝,眼中意外之色一閃而過,沒想到她竟會來。
“殿下,您沒有中毒?”蘭茝見他醒來,便知這兩人之間定有她不知道的籌謀。
“我確實中毒了。”梁荃輕咳了一聲,喉間乾澀。
楚瞻見狀,又餵了他一些水,梁荃這才繼續說道:“不過,並非他們所認為的軟筋之毒。”
“這是怎麼回事?”
楚瞻看了梁荃一眼,他此刻面色依舊蒼白,便對蘭茝道:“還是我來說吧。”
……
梁荃與幕僚們商議完之後的第二日,他便覺得單憑一個紅樓裡的蔓姬不能讓梁墨如何。
梁墨與梁硯不同,他雖愛美人,但是為了權勢野心卻什麼都可以捨棄。
於是,他又來到楚瞻所在的客房。
“四皇子可想清楚了?”楚瞻絲毫不意外他的出現。
梁荃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沉聲道:“讓楚酒前去禁軍任職的摺子已經送上去了,但這個決定我下不了。”
“若你不反,只能讓你們南梁的二皇子反了。”楚瞻的話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讓梁荃心中大為驚駭,就如多年前一般。
他連連搖頭道:“父皇早已有意傳位於梁墨,這才逼我立誓不得與他爭儲,如今他賢名在外,已擁有了一切,怎麼可能會反?”梁荃覺得,讓梁墨逼宮,比他自己逼宮還不可置信。
“一直坐擁一切,嘗過權利滋味的人,最是經不起任何失去,一旦這種人察覺權利逐漸在手中離去時,便會不顧一切去奪取。若是不信,你不妨可以一試。”
“如何試?”梁荃請教到。
楚瞻丟給他一個瓷瓶,裡面裝著白色藥粉,“此毒乃軟筋散的改良版,服用後亦如這軟筋之毒一般昏迷不醒,全身無力,但是藥力卻不如軟筋散那麼大,只要服用解藥,便可恢復如常,至多會虛弱幾天。”
“公子是要我在梁墨生辰宴會上服下此毒?”梁荃接過,來回轉動著瓷瓶。
“不錯,我已探得訊息,梁墨已命梁畫在宴會上專門為你設了一局,不論這局是什麼,你只要服下此毒便會打亂他們的全盤計劃。你在蘭園毒發,定會為梁墨帶去不少麻煩,到時候你我便可拭目以待,這位賢王是會攬下所有罪責,還是會為了保住權勢,犧牲兄弟。”
梁荃看著手中的瓷瓶,目光幽深,“我也很好奇,我這位二哥會如何選擇。”
“不過,這改良的軟筋散藥力雖不如軟筋散,但中毒後需馬上服下解藥,不然將後患無窮,你可信我?”
梁荃的唇角浮起笑意:“當年,我這條命本就是公子所救,公子若想要梁荃這條爛命,我絕無二話。”
……
楚瞻在蘭茝震驚的目光中將他們的計劃說與她聽,但忽略了他救梁荃的那一段。
蘭茝看著這兩人,不曾想他們竟大膽如斯。
“兩位殿下能將如此驚天計劃說與我聽,想來早已讓我入局了吧。”
羽林軍中郎將一職,當真是個閒差嗎?
“不錯。”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梁荃這才開口道:“最後,無論是梁墨亦或是我,傾覆了這南梁政權,你都要知道這皇城內的各處軍事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