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王主帳任何人不得入內,若有要事商議,請淮王移駕議事帳,待我等通傳之後,王爺自會前往。”雲杉面無表情的說道。
“淮”正是齊昭的封號。
齊昭看著二人挑眉,這燁王的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從未聽說主將的營帳還不許人入內的,而且他是皇室中人,雲薈蔚不過是個異姓王,他見他還要等通傳,若是傳揚出去了,只怕齊國皇室要顏面盡失。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說什麼,誰讓他是燁王一手提攜坐上了這雲棲軍的主將之位的呢。
他笑著對二人道:“無妨,煩請二位通傳一聲,本王先前往議事帳等燁王了。”
說罷,他倒是乾脆利落的去了離主帳不遠處的議事帳。
雲杉與雲樟對視了一眼,雲杉這才入營帳,對正在研究戰局的雲蔚道:“小王爺,淮王求見。”
“我已聽到了,只怕他現在心中定然腹誹我架子大,畢竟人家才是齊國正經的王爺。”雲蔚站起身來,披上了外袍。
雲杉的面上沒有任何起伏,看向雲蔚的目光卻洩露了他此刻的情緒,“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跟在雲蔚的身後走出營帳,又守在了議事帳之外。
“聽聞你今日去了淮水城試探敵情,情況如何了?”雲蔚進入營帳之後,見到坐在帳中的齊昭,倒也沒有客套,而是直接發問。
齊昭看向走近他的雲蔚,面上盡是憔悴之色,沒有了從前將雲棲軍交到他手中時那指點江山的風範。
他站起身來,身子倚著桌沿,對雲蔚道:“看來南梁的那位女將軍甚是棘手,竟讓燁王如此形容憔悴。我雖未探得什麼軍情,但那人我確是見到了,她與燁王一樣,都頗為的焦慮,竟在海邊躺在礁石上昏睡過去了。”
雲蔚聽到齊昭的話,目光幾不可察的閃了一下,雙拳握緊又鬆開,亦是含笑對齊昭道:“倒也不是棘手,棋逢對手的感覺,淮王可懂?”
齊昭聽到雲蔚的話,頓時一愣,怎得今日大家都喜歡嗆他嗎。
“馬上便會懂了,她倒是個令人敬重的對手,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卻能讓人忘記她女子的身份。”
雲蔚倒是頗為贊同齊昭的話:“莫說不輸北魏驚鴻主將翾飛,便是這天下俊傑,她亦可比肩。”
雲蔚的話讓齊昭聞之,心中莫名的湧起一股熱切之意,那是一種想與蘭茝一決高下的心,他忍不住問道:“不知燁王要何時對淮水出兵,總是守在東臨,這城遲早有一日會被她攻下,內海的天塹佔不了多久的優勢。”
“先按兵不動,以她的性子,若知道從淮水出兵,東臨久攻不下,定會另謀他路。水戰不成,可轉陸戰,東臨與淮水之間還有一個泗水城,以南梁目前的兵力,若是舉兵攻打泗水,那這淮水城定然守衛空虛,你我兵分兩路,你前往泗水,我攻打淮水,這招可是他們教得啊。”
雲蔚回想起月牙城的攻城之戰,如是的說道。
雲蔚此刻的想法倒是與蘭茝的不謀而合,被她派去前往泗水城暗中查探的嵇子儀與福喜二人已成功混入城中。
如上回一般,嵇子儀依舊是作女子裝扮,他的容貌似乎是他的利器,只要穿上了這女子的衣裙便無人會將他二人當作梁國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