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智慧。”智者表揚了他的聰明，接著說：“獅子、老虎這種野獸很兇猛也很可怕，它們傲立於食物鏈的前端，卻被人類踩在腳下，野豬、水牛這種動物體型龐大，戰鬥力很強，但它們也被人類當做食物馴化飼養，不正是得幸於人類偉大的智慧嗎？再者病毒、細菌這種微生物而言，體型雖小，侵入人體後卻攻擊力極強，尤其是某些特異性病毒，甚至能夠在短時間內癱瘓人體防禦系統，摧垮人體，但脫離了宿主，它們又能怎麼樣呢？那這樣，它們也並不算是完全無敵的。”

“大可想象，當耶撒爾與產品的基因出現高度融合時，兩種不同概念的生命彼此交織，新誕生出來的生命若按照基因重組定律來講，那它的出現和存在必然會顛覆我們至今所建立起來的絕大部分對於生命的理論，如果成功，那將會是生命自古以來的奇蹟，它的出世，將會為我們揭曉更多關於生命體的奧義與謎團，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會容忍它的存在嗎？”

“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說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它誕生的同時又會失去什麼？我們不敢想象，如果試驗再次變得不可控，我們的損失將會非常慘重，甚至威脅到我們的生命。”

智者說完了他的話，靜靜地看著學生們，期待著他們的反應。

“所以……老師，你並不希望這個實驗被進行嗎？”

“是的，不僅我自己不希望，有些人也不希望。”

“那也不用向他們彙報這件事嗎？”

“不必，這只是我們偶然談到的一種可能，並不具有研究它的價值和意義。”

看到智者的態度如此堅決，學生們面面相覷，彼此記住了他的話。

“好了，一天的時間又快結束了，儘管今天的工作量不多，但是今天的實驗就先告一段落吧，明天開始新的一輪的實驗，到時候我需要重新調配一下營養液的成分比例，順便後三輪我打算分別進行三次對照試驗，題材不定，需要用到的輔助材料你們都知道，記得到時候準備上。”

“好了，下課。”

培育區的氛圍在下課後又變得歡快起來，學生們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智者看著他們逐漸離開，心裡也放鬆了許多，走到咖啡機旁給自己泡上了一杯醇厚的咖啡，蒸騰的霧氣緩緩上飄到空中，杯子的溫度讓他的手心感到些許溫暖。

輕輕地抿了一口熱咖啡，他的腸胃逐漸有了溫度。

他長嘆了一口氣，坐在光滑的牛皮椅上，隨手拿起一旁堆積成山的報紙看了看，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回到了那片白色的虛無中，剛才的想法湧入他的思緒，在那片空白中，他看到兩隻生命的身體若隱若現，他認識，他看著它們化為一攤黑色的水落到地上，濺起的水花擊打在他的臉上，隨後又瞬間蒸發。

他看到兩攤顏色相差無幾的黑水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動了起來，朝著彼此相互靠近，他看到它們混合成為了一種新的顏色，然後，這攤水開始上升漂浮在空中，逐漸形成了一個新的身影，只不過他不知道那個身影是誰，它全身都是漆黑色的，看不到五官，就像是一個站立起來的影子一樣。

與此同時，一個更加瘋狂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萌生，他被驚醒，頭上已然冒出了冷汗，他的眼眸中卻閃著精光。

“這…………”

如果剛才伸手，他就能觸碰到那道影子，或許就能知曉它的真面目。

高風險、高回報。

“幻境，很神奇，它總是能帶給我許多未知的東西，也許…………我該嘗試一下。”

“不…………真的要這樣做嗎？我不知道……但，怪物需要用怪物去打敗，已經無法回頭了，那邊沒有路，不如就在有生之年見證自己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