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沿著塔河走,就不會迷路。”熱合曼感嘆道:“我們沙漠人家走親戚都是帶兩三匹駱駝在沙漠裡順著河道走,只要是在有塔河流經的地方我們就會安心,因為跟著塔河走就永遠不用擔心迷路。”
塔河是整個拉瑪乾的靈魂,也是沙漠人家賴以生存的水源。
“還有多久天會黑?”張炎問道。
“日落在九時三十五分,現在是八時五十六分。”榮雅看著手腕上的衛星手錶道。
“找個地方搭帳篷。”張炎深知夜晚的沙漠有多危險,所以一定要趕在太陽落山後找到一處高大避風的沙丘。
這個時候熱合曼作為嚮導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夜晚紮營選擇休息地點要選擇在沙丘背風處。
而且還要選擇沙漠河流經過的地方並注意胡楊林的分佈,這些看似不必要的條件其實非常重要。
沙丘背風處就是為了預防突如其來的沙暴,水源處也是為了取水方便和辨別方向。
沙漠裡的河流和他處的河流有所不同,它不會因為漲水過快導致淹沒營地。
所以一般營地會駐紮在河邊。
“這個位置就很不錯嘛。”熱合曼指著附近唯一一座高大的沙丘,這座沙丘離河流僅有十米遠。
這個位置的確是很不錯的紮營地點。
“就地紮營!”榮雅對著她的手下喊到。
這邊就地紮營,那邊陳燕歸已經迫不及待的挽起褲腿在河裡抓魚,但他怎麼抓都抓不到。
“你這樣抓魚是不行的。”熱合曼看到陳燕歸毫無章法的抓魚他不禁皺緊了眉頭:“塔河裡有一種魚我們當地人把它叫做狗魚”
“顧名思義就是這種魚的習性和狗一樣,喜歡和人類親密接觸,這個時候你只需要把你腰上的刀子或者石頭拿在手上,往河裡一蹲等魚過來,啪啪啪一打就成。”
陳燕歸聽熱合曼這麼一說就來了興趣,於是他靜靜的蹲在河裡頭等待這群狗魚的到來。
可能在許多人眼裡拉瑪幹沙漠是綿延數十公里的莽莽沙漠,其實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的。
沙漠裡枯死巨大的胡楊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小片,像是褪色的森林一般。
成片成規模的枯死胡楊間接證明了這裡以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這也造就安西和闐地區豐富的石油礦產資源。
“多拾一點枯樹枝來!”陳燕歸舉著他手中的戰利品,一條被石頭敲暈的狗魚。
到時候剖魚了插在紅楊柳上,將魚在篝火周圍插一圈,等著魚變成焦香,再掰點烤得焦香的饢配上,豈不美滋滋?
陳燕歸越想越開心,他手底下的動作也加快。
榮雅手下的人則是用隨身帶的燃氣在煮粥,他們不想浪費太多的體力去折騰。
沙漠的夜裡非常危險,有這些精力還不如留著,留到晚上守夜用。
所以才沒有一個人跟著陳燕歸去湊熱鬧。
………
夜晚拉瑪幹沙漠果然起了大風,沙子吹打在帳篷上發出巨大的聲音,這種聲音被沙漠無邊無際的曠野無限制的放大。
似乎能勾出人內心的恐懼。
“聽,陸妹子,你聽。”趙鍾明將頭從睡袋裡探了出來。
他和陸歸途之間只隔了一個屍澤。
陸歸途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帳篷外呼嘯的風沙聲,裡面好像還夾雜著奇怪的嚎叫聲。
這種嚎叫聲越來越清晰。
“不好!所有人立馬起來!”熱合曼在帳篷外大喊道:“沙漠狼來了!所有人起來!”
陸歸途幾乎是立馬從睡袋裡跳了出來。
沙漠狼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種動物一旦盯上獵物就會不死不休。
眾人呼啦啦的抄傢伙上,藏在拖拉機裡的槍械全被扒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