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而乏味,是屍澤自己給自己下的定義,當然他只是謙虛,因為虛懷若谷是他那個年代所特有的美德。
屍澤一邊澆花一邊在想自己接下來平淡又乏味的人生。
“新年快樂!”砰的一聲,門被暴力推開,陳燕歸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摔了一個跟頭,他撓頭道:“呸,嘴禿嚕了,應該是中秋節快樂!”
正在澆花的屍澤手下一頓,噴水壺裡的水漏了一點出來。
說實話,他真的不喜歡陳燕歸,這個人太沒有禮貌。
“趕緊,給弄點吃的,餓死道爺我了。”陳燕歸如餓狼一般盯著屍澤家裡的廚房。
屍澤自認為自己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但陳燕歸總能挑起他的怒火。
他慢條斯理的走進廚房,拆開陸歸途單位發的一箱月餅裡所有的五仁月餅。
剁得碎碎的,混著紅糖在鍋裡煎成了餅。
屍澤面無表情的在五仁月餅做成的糖餅上狠狠的撒了一大把辣椒麵。
“唔,這個味道真香。”陳燕歸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吧嗒吧嗒的嚼著。
還別說,真不錯,吃上去又辣又甜,和外面的妖豔賤貨不一樣。
“陸道友怎麼還沒下班?等著她回來我們一起過中秋。”陳燕歸按開了電視。
七點整,新聞頻道熟悉的音樂響起。
溫暖的沙發以及廚房裡的煙火,讓陳燕歸覺得回到了家一樣。
屍澤慢條斯理的解了圍裙,他從鞋櫃上取了一把傘。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他還是去車站接一下。
他的個子很高,又是一頭長髮,小區裡的大媽大爺都認識他。
“去接你媳婦去?真疼媳婦。”麻將剛散攤的大媽調侃道:“我女兒以後找老公一定也要找你這樣的。”
屍澤有禮貌的回以一笑,剛開始他聽到這樣的打趣覺得是冒犯,但他的修養不允許他說出失禮的話。
後來聽多了就習慣了。
……
陸歸途有些疲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上班,可能是為了養家,也可能是因為太無聊了。
她站在地鐵上,才發現自己忙的忘了換衣服,居然把實驗室裡的白大褂穿了出來!
真是糊塗。
口袋裡揣著幾張實驗記錄表上撕下來廢紙和一支簽字筆。
她捏了捏眉心,好像忘了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