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時小念病人道。
宮歐的臉黑了,僵在那裡從喉嚨裡蹦出一個字,“靠!”
……
從診斷室出來,洛烈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宮彧的病房走去。
“砰!”
病房的門被重重地推開。
宮彧正靠在床上看書,手背上插著針接受輸液,乍一眼看到洛烈進來,連裝睡都來不及,只能愣在那裡看著洛烈。
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洛烈變得這麼喜歡糾纏不清。
宮彧的眉頭擰起來,洛烈的呼吸有些重,大步朝著他衝過來,伸手就抓住他的手,將袖子往上捋去。
“你幹什麼?”
宮彧皺著眉問道,收回自己的手臂,卻牽扯到各處傷口讓他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袖子被捋了起來。
洛烈站在那裡,然後他就看到了宮彧手臂上的一些長條形肉疤,做手術的時候,他只在意到傷口,沒有管這些舊傷痕。
原來是自殘傷出來的。
洛烈呆呆地看著,宮彧不滿地看著他,忍著痛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道,“你這是幹什麼?”
“你就這麼想念他麼?”
洛烈直接地問了出來,聲音沙啞,沒有清冷,只有悵然。
“你在說什麼?”宮彧蹙著眉,將自己的袖子放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是來救我的,你只是怕我和席鈺一樣,到死都無法釋懷對一個人的感情。”洛烈說道,雙眸看向宮彧貼著多處紗布的臉,依稀能看到俊逸,“我知道在你不顧一切衝向我的那一刻,我只是席鈺的替身。”
宮彧靠在床上,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動地坐著,臉上的血色一寸一寸消失,連嘴唇的顏色也失去了,“誰告訴你的?”
“你告訴我的。”
“……”
宮彧的心口狠狠一震,還在輸液的手猛地握緊拳頭,輸液管裡有回血的跡象。
好久,宮彧才道,“我說的,怎麼可能,我怎麼不記得。”
他知道,這並不重要。
他也知道,這很可能就是從他嘴裡說出去的,這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他記得太深了。
“你不記得的事情太多了。”
洛烈說道。
宮彧抬起眼看向他,牙關咬得有些緊,洛烈低眸看向他的手臂,那裡已經被袖子遮住了。
“你想說什麼?”
頓了頓,宮彧問道。
“我到今天才發現,我其實一點都不瞭解你。”洛烈站在他的病床前說道,“就像你這一張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真正的樣子,你的性格,我也不知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宮彧問道。
“剛剛,我知道了所有的故事,我這才發現原來你是那樣的一個人,習慣懦弱、習慣逃避。”洛烈說道,眼中帶上一抹深意,“然後,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一年,在角樓上,你是不是聽到了我的話。”
聞言,宮彧的眸子猛地縮起,轉過臉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