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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冀州牧(6)

趙普之前的猜測不差,各郡縣都把最難啃的骨頭放在了後面。

盧植徵調高覽之後沒多久,丈量沒收非法土地就鬧出了第一個大事件。

在渤海郡章武縣出現了以張姓和劉姓為首的六家大戶拒絕讓官府測量土地,縣裡派出兵衛強制執行。

這一查不得了,對照從尚書檯戶部調回的土地卷宗發現,三年時間內,僅這六家就貪墨了一萬五千畝地。

然而,阻撓丈量土地只是前奏,在強制徵稅的過程中,這家六家各派奴僕義從上千人,居然劫殺縣裡下鄉里徵糧的兵衛。

兵衛三百人僅僅逃回了六十餘。

這等惡性事件一出,各地豪強都挺直了腰板,各帶奴僕義從攔阻郡縣派遣的吏從和兵衛,別說強制徵稅,連丈量土地都成了問題。

訊息傳到高邑,州牧府的上下官員幾乎人人色變。

畢竟冀州近六百萬人,地域遼闊,地主豪強可不是隻有十家百家,他們在地方橫行日久,定然不會輕易臣服。

在同一天,盧植髮往京師的奏摺被漢靈帝批准,詔書傳達回高邑。

盧植當即就召集州牧府官員商議應對當前局面的策略。

多部分官員來自地方郡縣,對於這些豪強們比較瞭解,要麼沉默不語,要麼提議做出讓步。

他們太清楚這樣政令執行下去會遇到多大的阻礙,甚至會有連線郡縣的大規模地方動亂。

但盧植顯然是不能退的。

退了前功盡棄不說,他以後在這冀州連腳跟都不可能站穩。

“使君,”趙普起身拱手道:“安定以為政令朝令夕改恐讓州牧府威嚴盡失,助長地方豪強囂張氣焰,萬不可在這時讓步。何況兼併侵佔土地本就有違律法,長久下去有損國之根本,正該重點整治。”

窩了一肚子火的盧植拍案而起,“安定所言與我不謀而合,行事過半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這等公然藐視州郡,藐視朝廷的惡霸鄉紳早該治他們一治。”

他環視一圈,又道:“我從地方州郡徵召你們,是看中諸位的才華和能力。但我同時也希望看到你們的決心,不要因為惡勢力強大就退縮。”

眾人趕忙拱手道:“我等願追隨使君,共同進退。”

盧植對各地豪強的反抗早走準備,當即就下令,“杜治中聽令,即刻向各郡發檄文,朝廷免去各郡縣明年一整年的徵稅,同時下令圍剿各縣鄉里阻礙推行政令的惡霸鄉紳,准許先斬後奏。”

杜治中名韋字義山,四十七歲,治中是官職,主州府文書案卷。

“杜韋得令,”杜韋得令即刻起身去辦。

“高覽聽令,”盧植調出高覽猶豫了一下才道:“你率六千精兵趕赴章武縣,圍剿以張、劉為首的六家豪強,以謀反罪誅殺首惡,阻攔者殺無赦。另外,我封你為從事祭酒,平叛之後巡視各地,自行其事,對阻礙公務者可先斬後奏。”

“喏,”高覽拱手應是,轉身去兵營點撥兵馬,奔赴章武。

是夜,盧植步出州牧府,登上城樓,望著東面久久出神。

“使君是不是在擔心魏郡?”趙普順著他看得方向,問道。

“不錯,”盧植嘆道:“各郡動盪其實都不算什麼,唯有魏郡才是最棘手所在。”

這點趙普是相信的,各地的地主豪強們除非由一人統一指揮,才能掀起大風浪,否則不過是一股股的小勢力,怎麼可能跟州郡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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