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果果現在看上去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我擰開她口紅的蓋子,抓住她的臉,說“不能反抗啊。”
她乖乖地點頭。
潘果果的臉軟軟的,有些暖,摸著很舒服,墊著她下巴的手指不由得輕輕勾了勾,潘果果教室頓時生出一股紅暈,嬌聲嗔道“你幹嘛啊,癢,你快點啊。”
我不禁笑起來,停下手中的動作,說“我都不急,你急個什麼勁啊?”
潘果果哼了一聲,“我這不是怕等會兒晚了嗎?”
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等她重新閉上眼睛,我和潘曉涵相視一笑。果果,你可別怪我啊。拿著口紅當做是畫筆,在她臉上左邊畫了個烏龜,右邊呢,寫上了“十八”兩個字,當做是慶祝她十八了吧。當口紅觸碰到那張好看的臉的剎那,潘果果啊的一聲叫出來,隨後被我安撫下去。最後我作畫完畢,潘曉涵又提筆上陣,給潘果果畫了個大花臉。
最後,我讓潘果果睜開眼睛,她立刻就要去拿鏡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果果,別看了,你現在這樣子挺美的。”
潘曉涵在一旁已經忍不住了,抱著肚子狂笑不止。整個教室都是他放蕩不羈的笑聲,潘果果白了我一眼,說“這就是你所謂的很美?”
我尷尬笑笑,被潘果果瞪了一眼,趕緊鬆開手,任她去拿鏡子。潘果果抓起鏡子,隨即伴隨著一聲尖叫,朝著我就是一頓猛砸。我一邊躲,一邊說“誒誒第,今天可是你生日,不帶這麼玩不起的啊。”
“你把我畫這麼醜,你看看你給我嘴唇塗的,跟個屁股似的。唐默,我打死你!”
“那你幹嘛只打我一個人啊,潘曉涵也畫了啊!”
“我就打你,怎麼了,我就打你,怎麼了!”
一頓下來,潘果果許是累了,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全然沒有注意到潘曉涵已經不在了。此時教室裡已經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看著潘果果還是一臉氣哼哼的樣子,再看看她的花臉,我便忍不住想笑,可偏偏還不敢笑,不然又是一頓胖揍。
突然,教室的燈驟然熄滅,潘果果嚇得叫了一聲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瑟瑟發抖。我本能摟著她的肩膀,有一種想要去擁抱她的衝動。
只是這種衝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光很快就亮了起來,不過亮起來的是燭光,並不是燈光。潘曉涵一隻手提著一個袋子,一隻手握著拉住,緩步而入,手機裡放起了生日快樂歌。我走過去,開啟手中的袋子,宿舍禮盒,然潘果果解開蝴蝶結。潘果果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們兩個人,雙瞳之中倒映著燭光,然後逐漸亮了起來,在花臉上留下一串亮色。深吸一口氣,她解開蝴蝶結,當看到水晶高跟鞋時,其實我並不是很能理解那種感受,她佇立在原地,思緒不知飄去了何方,只是痴痴地撫摸著鞋子,久久不語,卻淚如雨下。
一時間我和潘曉涵都不知如何是好,我下意識猜測這與宋青雲有關。一個剛失戀姑娘忽然間哭的這麼傷心,除了前男友,那就是用切洋蔥的手揉了眼。良久,潘果果終於平復下來,說“謝謝你們,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雙高跟鞋。”
這一切似乎很美,燭光印著潘果果姣好的容顏,我們的影子隨著火焰的舞動斑駁了了白牆。像是那些記憶在腦海裡翻滾,這本就應該是一個很幸福的時刻。潘果果抱著人生中的第一雙高跟鞋,笑著淚如泉湧。這就像是美麗的公主收到了喜歡的裙子,可愛的小孩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我不明白潘果果究竟是觸了什麼景,生了什麼情,我只是覺得,她應該要快樂一些。
憂傷如果能夠像一陣狂風暴雨,那一陣的瘋狂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那該多好。我寧願潘果果在看過那場電影后哭的撕心裂肺要死要活,然後忘掉一切。我也不願意看到她忽然間會嘆息,然後望著窗外秋色淒涼,有時出神,不自覺都會在本子上寫上宋青雲三個字,她以為我沒看到過,偷偷給塗黑了。
我離她最近,所以我看的很明白。
可悲傷就是這可惡的秋,來的悄無聲息,卻突然在不經意的時刻下一場雨,澆滅所有的激情,讓所有人陪著這場雨而憂傷痛苦。並不是憂鬱的人都有美麗,如果可以快樂,誰又願意始終哀愁。只有我看著別人的快樂,竟然還會感慨,原來……
潘果果抱著高跟鞋,再一次說了聲謝謝,我不太好意思,潘曉涵不知所措地現笑笑,忽然說“其實這都是唐默的主意,可我跟他最近比較窮,只能兩個人一人給你買了一隻,唐默說你鞋碼是三十六的,所以你試試吧,應該能穿。”
我頓時茫然,可也不太好意思揭穿,只能說著潘曉涵的話往下說“試試吧,果果。”
潘曉涵跑過去把電燈開啟,我趁機用衣袖仔細地擦拭她的臉頰,不讓人看出她有什麼異樣。還好她的口紅是防水的,花臉並沒有絲毫的損壞,只是與紅著的眼眶襯著,總是讓人忍不住地心疼,心生憐惜。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不就是讓人疼的嗎?
潘果果依言坐下,開口問我,說“唐默,你怎麼知道我鞋的碼子的?”
被潘果果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去看她的臉,可偏偏那張大花臉就在我眼前晃悠,我一時憋不住笑,便將實情說了出來。
我喜歡玩微博,沒事兒的時候總是刷一刷。微博這東西吧,比較人性化,會給你推薦一些可能認識的人,這一點和企鵝十分相像。於是我就這樣關注了潘果果,從她以往發的微博裡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才知道她的鞋碼是三十六。
潘果果聽後,忽然笑了。宛若春風,美不勝收。
潘果果說“唐默,你給我穿上,好嗎?”
我點頭,說“好。”
她伸出腿,很長,很細,很白。
抱歉我只能用這般粗糙不堪的詞語來描述大好的長腿,只是當潘果果將腳抬起,讓我脫下鞋的那一刻,我似乎就只是憑著本能在做事。直到潘果果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扶著我的雙手,衝我甜甜一笑,像是吃了這個世界上最甜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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