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時正在三德酒樓喝的正歡,完全不知道尚書檯裡的爭辯。
過了許久。
酒足飯飽之後,陳壘叫來小廝把滿桌的殘渣剩飯撤下,又叫上幾道下酒小菜,開始摸著肚子聊天。
“楊兄,這次二十甲應有你一個位置吧?”
盧樂水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出幾分醉意,暈乎乎的開口說道“別人不知道楊兄的實力,我可是清楚的很啊!”
他對面的楊頌臉色暈紅,明顯也喝了不少,謙虛開口“不敢說穩,大漢人才濟濟,皆是有文采之輩。”
楊頌家學出眾,早在選上孝廉之前,就已經完成了東漢大部分的經義。
如果說孝廉院是專注於自習的大學,那楊頌的家學就是頂尖教師一對一輔導的研究生課業。
所以說在孝廉院中的時間,對於楊頌來說更像一個放鬆時間。
只有在家裡,楊頌才會勤奮好學。
但現在楊頌還沒有到自己一個人悟出一條路的地步,所以他還是在楊府內聽從長輩的教導,雖然說很像前世的填鴨式教育,不過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好。
陳壘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高舉著酒杯,哈哈大笑道“為楊兄的二十甲乾杯!”
楊頌這樣的家學,進個二十甲是很穩的!
盧樂水也將酒杯高高舉起,大笑著朝楊頌那邊說“乾杯~”
楊頌被這兩個人架著,不想掃了他們的興致,也隨著一起喝下。
將酒喝下,盧樂水突然想起,考場上的那一幕。
將近十來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眉眼之間在交流,明顯認識。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但還是閉上了嘴,這次射策將近八百人,或許這些人剛好認識,而他沒有見過也說不一定!
他看著桌上的談笑的幾個人,笑容又掛上臉龐,舉起酒杯觥籌交錯。
席間陳壘突然提到海西縣令一事,他開口提醒道“城內的輿論現在於我有利,楊兄,盧兄,此事就靠你們了!”
雖然他現在知道,來自十常侍的阻力可能不會很大,但是楊頌,盧樂水等人明顯不知道。
就算壓力驟然縮小很大,陳壘也並不覺得取得海西縣令這個位置會很輕鬆。
原因很簡單,趙忠只是讓徐奉他們不用全力組織,事不可為的情況下,他們才會放棄。
前提很關鍵。
事不可為!!!
也就是說,常侍們肯定會阻攔他取得海西縣令一職,就算不行,估計也得噁心噁心他!
常侍們背後有什麼打算陳壘並不知道,但是還是之前的說法一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不堪一擊!
他們正嚴肅的點頭說道“陳兄你放心好了,此事我家仲父叔父)已應下,定會幫陳兄你取得海西縣令之位。”
隨後又看著陳壘的臉,笑著打趣“陳兄,你莫非是未老先衰不成?”
陳壘疑惑的摸摸自己的頭髮,沒有老啊,還是華夏黑。
楊頌看陳壘摸了自己頭髮不夠,還笑起來摸自己的眼角,觀察自己有沒有皺紋,顯然是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哪一點,無奈說道“不是說你身體,是說你心態,只有老人家才喜歡像陳兄你這樣的碎碎念。”
陳壘乾笑了兩聲,說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如果沒有廣陵官職,還不如現在就回家呢!”
這的確是過於囉嗦了一點,這個月已經楊頌面前已經說了不下十次了,楊頌估計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楊頌拍了拍陳壘的胸脯,調侃道“你可是陳太尉獨孫,我可不敢不幫你!”
陳壘把陳蕃獨孫這個身份應下,不在意的說道“人死燈滅,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