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看方丈都沒有再提什麼所謂的紅影,不如我們走吧。”若男在這破寺廟白吃白喝了幾天,漸漸覺得不滿。
他們不吃肉,也不喝酒。人生的兩大樂趣就被破寺廟所杜絕,若男根本沒有想留在這的慾望,再加上所謂的紅影根本沒有出現,好像就是一個玩笑。
“若男姐不想要那五十兩白銀了?”江月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方丈既然不願咱多管閒事,我再磨他幾天,要了錢就走。”
“可他那樣子,哪像要給錢的樣子?”
說起這個,江月就很苦惱,因為她早就暗示過,不想讓他們多事,就早早把那三百兩白銀給了她,可這個方丈不光不提紅影,三百兩的事情也忘得一乾二淨。若不是釋出任務和朝廷有著諸多幹系,恐怕這方丈也不認這個任務了。
“就非得要這三百兩?”若男很好奇,“只要讓他承認任務我們圓滿完成,再去接其他任務不好麼?”
“任務完成是次要的,錢才是目的。”江月撇撇嘴,“而且,宗門離雲州遠著呢,加上天寒地凍,在這裡混吃混喝也行,我倒要看看誰先熬不住。”
“你就不怕那方丈趕人?”
“他有那膽子麼?我們白紙黑字的文書在這裡,加上江禹和你可是一等一的武者,要不是礙於正道做事風格,我連夜搶他個三百兩去逍遙,誰能管得著?”
忽然,若男問道:“你真不想管一管,那個紅影,以及,那個小沙彌?”
聲音比起剛才的輕鬆玩笑,多了幾分冷冽,就像這冬日的寒風,讓人不舒服。
江月嘆了口氣,道:“我想管又能如何?這裡所有人似乎對紅影有著忌諱,那個小沙彌除了叫阿七什麼也不知道,我都懷疑,當初釋出任務的方丈和現在這個方丈不是一個人呢。”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同時坐直了身體。
對啊,她們就沒想過,為什麼方丈的態度和文書上的不一樣?而且他們趕來淺露寺的的時候距離釋出文書肯定有好幾個月的間隔,這幾個月發生了什麼?若男一直記得阿七的模樣,但她沒法解釋自己所見所聞,所以也沒跟江月商討,她忽然發現,淺露寺的水似乎很深啊。
江月讓江禹去山下打聽方丈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自己打算去和那些和尚打好關係,問一問情況。
這方丈不給錢,江月打算給他點顏色看看。
若男則去找那些小沙彌打聽訊息。
“阿十,你幹什麼去呀,我和你去吧。”若男學著阿十蹦蹦跳跳,然後發現不倫不類,很尷尬地朝著阿十走去。
“我去山下打水。”阿十靦腆極了,紅著臉回答。
“今天輪你,我和你一起去,我還沒見過這裡的河呢。”
“好吧,但,其實,河以及開始結冰了,所以,王施主可以多穿,穿點衣服。”
“哇,謝謝阿十弟弟的關心。阿十弟弟真不像那些木頭和尚,像鄰家的小弟弟一樣呢。”若男像是逗小孩一樣,逗逗他。
逗著逗著,若男像是無意說道:“阿十,你們的名字就是一到十麼?”
“我們是鎮上的孤兒,被方丈領養,原本是十二個,名字就從一排到了十二,早些年的時候,冬天太冷了,我的哥哥弟弟們都熬不過去,最後就剩下了我,和阿三,阿五,阿六,阿八。”
“你忘了一個人,不是麼?”走在去往河邊的小路上,若男的聲音變得如夢如幻,“那個漂亮得不像樣的阿七。”
阿十以肉眼的狀態抖了幾下,道:“阿七,阿七也死了。”
若男為了讓效果變得更逼真一些,周圍變得更加寒冷,讓厚厚的棉衣也無法抵擋冷風的侵蝕。
“他怎麼死的?”
“他自己上吊死的。”阿十不自覺的越走越快,不知道是為了打水,還是為了什麼。
“他為什麼上吊?”
“不知道,阿六說他親眼看見阿七自己上吊的,而阿五說他看到了紅影。”
又是那句話,若男想著自己也應該去找一下阿六阿五問問情況,但嘴裡可不饒人,“你胡說,你明明看見阿七自己吊死在那顆大樹下。”
“我沒看到,王施主,不要為難小僧了。”
“不是我為難你,是阿七告訴我,你看到他了。難道你忘了,你忘了阿七那張漂亮的臉蛋,漂亮得讓人噁心的臉麼?”
阿十轉過頭,驚恐得看著若男,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彷彿看到了阿七,他扔下水桶,尖叫道:“不是我把老鼠放在你被窩裡的,是阿六讓我這樣乾的,是他,就是他。”說著跑了起來,磕磕絆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