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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八五章 沒什麼志向

手指凌空一勾,如有山月,如有清風,面朝江河,不見春暖花開,不見冬雷震震,幾番百轉千回終不過是眼前人一個。

我現在可以用平常心來看待馬瀟瀟而不會有絲毫地情緒波動,如普通朋友般,哪怕多日未見,忽然間偶遇也只會是感慨一聲原來你也在啊。

馬瀟瀟是馬瀟瀟,唐默是唐默。

我再不會妄想,再不會奢望,其實這種事看開了也就好了,並不會讓人多麼不忿或者是怎樣。從前沒有馬瀟瀟,我不是一樣過得很好嗎?過去的四個月,我只當時買刮刮獎中了一次大獎。

對於從小刮獎刮開的就是謝謝惠顧的我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獎了。

兩人就這麼幹坐著誰也不打算開口,覺得有些無聊,拿出手機來便想著玩玩遊戲算了,就單機遊戲而言,貪吃蛇大作戰無疑是比較吸引人的一款遊戲了,那時候的遊戲還並沒有廣告佔據整個介面一半的可怕行徑,什麼看影片領金幣這種事在不久之後席捲遊戲領域。

沉迷於遊戲,容易忽略時間的流逝。

“回吧。”

馬瀟瀟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低著頭看著我的手機介面,嘴角上翹,微笑起來。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了聲走吧,便往回走了。看樣子應該是中午一兩點的樣子了。剛沒走幾步,就接到了奶奶的電話,估計是讓回去吃飯的。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回頭對馬瀟瀟說了聲叫我們吃飯,便沒有再管她。先前就是被她這麼一嚇,原本養肥的蛇被人家給吃了,現在可沒這麼多心思理會她。

“唐默!”

她在身後叫我,聲音略急。

我回頭,“怎麼了?”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馬瀟瀟擰著脖子,斜著眼睛看我。這地方山坡上佇立一座孤墳,墳塋之後的土地早已荒蕪好幾年,爺爺早上就把牛栓在了盡是枯草的荒地,水泥地上還有昨天從火車上掉落的沙子。

我慢慢地走近她,靠近她,注視她的雙眼,“你現在才知道嗎,從你欺騙我那一刻我就不再想見到你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誰都要像陳觀潮那樣巴結你,你以為我沒有你我就不能活了是嗎!馬瀟瀟,你能不能別這麼自以為是,如果你真的在意我,我確實可以為你瘋狂不顧一切,可是你偏偏把我當傻瓜,當小丑,怎麼!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很有成就感,這確實是一筆不錯的談資,可那又如何,老子現在不幹了,你還來幹嘛,難道你現在看不出來我很討厭你嗎!”

馬瀟瀟一步步後退,我步步緊逼。是她的驕傲讓我這般不顧形象忍不住瘋狂,我本想著兩人可以相安無事,就這麼互不打擾是最好的結局,我不需要她對我多麼情深。

我曾高估了自己。

感情不會戰勝一切,卻可以摧毀所有。

“你聽我解釋……”

“不用說了。”

扔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為避免奶奶說我不懂得照顧人,最後還是在路口等她,眼眶微紅,像是路過,不過與我何干?馬瀟瀟默默地跟上來,低著頭不說話。這正合我意,懶得與她多費口舌。

托馬東山的福,這一頓午餐很是豐盛,哪怕是年三十的過年飯也有不及,然而與我而言卻味同嚼蠟,索然無味。與馬瀟瀟同桌吃飯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我不知道是什麼打破了我對她的平常心,對她只剩下嫌惡,半點談不上喜歡。

酒還沒醒的爺爺沒有同馬東山再喝,只是在桌上談了些這些年的事,說起了一些陳年舊事,老人家難免有些感慨,觸及傷心處,不免老淚縱橫,一場飯吃得異常沉重。倒是二孃極其熱切,年貨不要錢似的一波又一波地端上來,記得前幾天舅公他們過來時她也沒有這般殷勤,原本心裡對二孃還有些的尊敬這一刻也蕩然無存。

由於馬東山喝了一點酒,沒辦法開車,架不住奶奶和二孃的強烈挽留,父女倆也就留下來過夜。天一黑,一家人坐在火爐旁邊看電視劇,兩個小傢伙圍繞著馬瀟瀟坐著。

兩個吃裡扒外的小東西!

坐著無聊,便打算去睡了,主要是不想看到二孃那一副殷切模樣,再者就是不想見到馬瀟瀟,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於己於人都好。說了聲我去睡了轉身便走,突然被爺爺叫住。

“小默,等會兒,陪你馬叔聊會兒天!”

我極不情願地回頭,不耐煩道“我困了!”

“說什麼呢,你馬叔十幾年沒回來,陪他說會話怎麼了,再說了,你小時候跟跳跳感情不是挺好的嗎!”爺爺對我的無禮有些生氣,估計是酒還沒醒透,言語有些飄忽不定,語調起伏,忽高忽低。

我正要再說,爺爺又開口了,“你馬叔正好可以給你參謀參謀,到時候你填志願也有好處。”

“不必了,我這人沒什麼志向,我家又窮,人窮志短,談不起理想!”

說罷,衝馬東山抬了抬下巴,報以冷笑。只見馬東山尷尬地笑笑,馬瀟瀟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當日她是跟在馬東山身後的,親耳聽到馬東山所說的那句話。這一幕我記得清清楚楚,而他說的話我也一字不落地記下來了。

“說什麼呢你!給我過來!”

爺爺猛拍桌子,盛瓜果零食的那些個鍋碗瓢盆一震顫動,兩個小傢伙嚇了一大跳,尤其是二孃,眼裡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蘭柔有讓我息事寧人的意思,眼神示意我坐下,倒是唐瑋,出奇地沒有出言阻攔,而二叔應該是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來。奶奶幾欲張口,還是沒捨得說重話。

一家人的表情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我沒有打算說出來的意思,只是對那父母二人冷笑,轉身便走,管得身後爺爺如何暴跳如雷,摔門便走。若不說這個還好,那日馬東山當著我的面說出人窮志短四個字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可是這般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懶得理會我說出那句之後下場如何,估計馬東山這廝恐怕都已經淡忘還有這事,我這給他提了個醒,回憶回憶。我又不是那以德報怨的道德聖人,也不是與半點火氣的泥人,這遠遠談不上報仇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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