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緊抿著雙唇,一雙眼眸深邃陰冷。
女孩雖然硬氣了一回,但是還是很怕他。
女孩縮著腦袋,小聲嗚咽著。
少年站了起來,走了。
少年走了之後,雲舒這才敢放聲哭出來。
這麼久的日子裡,她真的在心裡積壓了太多的委屈,那些壓力不是她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所能承受得了的。
不知過了多久,小丫頭哭累了,便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拿起了筷子,繼續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此時的少年正站在門外,他靜靜地看著哭夠了又繼續開吃的女孩,輕笑道:“傻丫頭,就知道吃。”
待雲舒將肚子填得飽飽的時候,少年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雲舒以為他要秋後算賬了,連忙垂下腦袋,此時的她真的無比後悔剛才說出的那些話,她氣自己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打又打不過大魔頭,還跟他叫什麼板吶!
少年握住女孩纖細的手腕子,嚇得女孩以為他要把自己提溜出去好好揍一頓。
誰料下一瞬,手上傳來一陣溫熱。
她抬眼望去,沒想到大魔頭此刻正在給自己擦著手。
少年用打溼了的手巾細細地擦拭著女孩的手,擦完手後,他又將帕子在熱水裡過了一遍,拿出來擦了擦女孩的小花臉。
女孩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了,有些髒兮兮的。
少年極認真地給她擦著,在碰到女孩的鼻子的時候,他賭氣一般地故意捏了一下她的鼻頭。
女孩痛呼一聲:“疼。”
少年卻是若無其事地擦著她的臉,雖然心裡很是舒暢。
女孩沒有再吭聲,只是乖乖地由著他來。
大魔頭還真是善變,剛才還在跟她爭執不下,現在竟然在給她清洗。
所以他這是……在向自己服軟?覺得自己錯了?
小丫頭真是想多了,讓葉言初那個嘴硬的傢伙服軟,搞笑。
自這個鬧劇風波過後,雲舒就沒有再提過生辰的事了,只是兩人漸漸有些疏離,大魔頭收起了爪子,磨人精收斂了鋒芒,兩人進水不犯河水,大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獨特氛圍。
一天一天過去,轉眼間便真的到了葉言初生辰。
雲舒沒有意識到,還賴在床上貪戀被窩的溫暖。
玉汐備好早飯後,便來屋裡叫她起床梳洗,雲舒哼唧著,不肯起。
玉汐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說道:“快起,今日是你小師父的生辰。”
“生辰?”雲舒倏地一下睜大了雙眼,連忙坐起身,很是意外,“真麼快就到了?”
玉汐給她穿衣裳:“再過一段時間就到除夕了,可不快麼。”
雲舒嘟噥道:“可是他不是說自己不過生辰麼。”
玉汐笑了:“他就是嘴硬,過生辰熱熱鬧鬧的誰不喜歡。”
“那小河哥哥他們……還來不來?”雲舒很是期待。
玉汐搖了搖腦袋,解釋道:“這個時候,許多修士靈者都在忙活著除邪圍獵,為過年籌備錢財和年貨。冼星尊他們這會兒,應該在南丘國了。”
“啊。”小丫頭很是失落地垂下了腦袋。
一番梳洗過後,雲舒在玉汐的帶領下去正門前點了花燈,這是舊曆中的習俗。
花燈剛剛點上,雲舒就突然感覺鼻頭一涼,她伸出手來試了試,發覺那是滴水珠。
“姑姑,下雨了。”
玉汐笑道:“是下雪了。”
小丫頭揚起了小腦袋,痴痴地望著白白的天空,許許多多細細小小的雪花紛紛飄落下來,此時還沒有颳起風,雪花慢悠悠地飄落在石墩上,枯草地上,樹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