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青這個人向來行事乖張又不失分寸,他既然這麼有把握,葉言初也就不說什麼了。
很快,樓層中央開闊的舞臺上上來了一個女人。
女人身穿著開襟齊胸裙,料子輕薄,隱隱透出瓷白的面板,較好的面容上畫著妝,眉心點著花,很是嫵媚動人。
“各位賓客久等了。”說著,女人提起裙襬向眾人行屈膝禮。
雲舒在臺下看得眼睛都瞪圓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裝扮的女子,腰身曼妙。一步一生蓮。
葉言初突然捂住了她的雙眼,沉聲道:“小孩子看什麼看。”
雲舒撇撇嘴:“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及笄了。我都已經可以嫁人了。師父你還把我當小孩子看。”“不管你幾歲,在師父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孩。”
“不公平。師父你們都可以看。”雲舒控訴道。
葉言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聲音微微有些慌亂:“沒有的事。念兒勿復瞎說。”
他真的沒有看,好吧,他的確是看了,但是他沒有動那方面的心思。
季常青道:“再等等,還沒有出來。”
雲舒一把扒拉開葉言初的手,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往臺上瞧。
葉言初微微冷了臉,但還是縱容她。
只見臺上那個美麗的女子抬起手來,拍了三下,大幕便由上方徐徐落下。
雲舒微微吸了一口氣。
女人又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雲舒愣住了,她怎麼下去了呢,她的表演呢?就只是拉個大幕?這種差事怎麼能讓她一個美娘子去做呢,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人。
就在她不能理解的時候,大幕一分為二。
只見臺上多了一架琴,一隻凳子。
接著,五六個女子邁著小步子上了臺,站在了舞臺兩邊。而後一個身穿紅裙的女子緩緩上了臺。
女子帶著面紗,故而看不清面容如何,不過那露出來的一雙嫵媚多情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已經甚為出眾了。
女子的長髮烏黑稠密,順滑如綢緞,簡單地挽了一個髻後,其餘的長髮便披散下來,垂落至腰間。
女子的氣質更加出眾,大有”不識人間煙火“的意味。
這下雲舒不僅脖子伸直了,眼睛更是瞪直了。
葉言初則緊鎖著眉頭,注視著臺上的女子,顯而易見,這女子一定大有來頭。
女子坐在了凳子上,兩手抬起輕輕撫上了琴,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撩撥起了琴絃。
雲舒道:”那位姐姐的琴好漂亮......“
女子手中的琴周身鑲嵌著寶石,刻有浮雕,手筆反覆,很是不俗。
而之前雲舒在無言閣練習彈琴的時候,用的是葉言初的琴,他的琴很簡單,顏色也有些舊了。一點裝飾都沒有,就連他的琴簫也是,光禿禿的,還是她及笄的時候被他要走的桃核成了琴簫上唯一的點綴。
女子的手指細長,柔若無骨,很是熟練地捻挑著琴絃。
這首曲子雲舒沒有聽過,相比師父交給她的那些曲子,這位姐姐所奏要更為跌宕婉轉。
就在雲舒看得正入迷的時候,一旁的季常青突然轉身向後擊掌,動作快得如閃電,又十分突然,嚇得雲舒一個激靈慌忙抱住了葉言初的腰身。
而此時葉言初則依舊面不改色地飲著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雲舒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