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做什麼?會去他住的地方一天天的等著他見到溫母就出現搭話,利用溫母對他的感情要挾他讓他去跟他這個負心的男人進行談話。
他不想溫母見到他之後滿臉疲倦對著他說:“小溫,他好歹也是你父親,父子倆坐下來談一談,沒有必要跟他整得像仇人,跟他之間出了問題的人是我,我不希望你帶著恨意去面對他,也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失去你應該擁有的東西。”
所以他妥協了,轉頭悶不吭聲上了車。
男人很滿意溫涼的識趣,上車之後吩咐司機開車去葉城最好的酒樓,溫涼卻冷聲拒絕了。
“我上來不是想要跟你去吃飯敘舊談什麼父子感情,完全只是不想讓你去騷擾我母親,有什麼事的話你直說,說完我就走。”
他態度冷淡,男人沒有生氣,亦沒有按照他說的那樣改變目的地,司機把車駛進車道里,往市中心走。
一路沉默無話,到達目的地之後溫涼下了車就走,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後頭響起:“你個逆子,跟我吃個飯你還不情不願,要不是老子還念著父子情分和夫妻情分,你認為你現在還能在那個女人身邊呆這麼久嗎?”
溫涼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邁的步子更大了。
溫欽聲音徹底冷下來,手握上車門把手,威脅溫涼:“你要是敢再走兩步,我現在就開車去她公司樓下堵她,你要是不想我去找她的話你就走,反正我們兩個人也好久不見了,我這去找她說不定比你還好講話,坐下來喝喝咖啡談談事可是不難。”
聞言,溫涼攥緊了拳頭,三兩步逼到他身邊伸手扯住他的衣領,眼睛裡的恨意像團火在裡面燃燒,恨不得當場就把他打趴在地上讓人連夜把他送回他該待的地方。
但是這麼做這個男人不僅不會退縮,反而更有興趣跑過來找他,把他和母親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不得安寧。
溫欽嘴角揚著不在意的笑,在面對他這般兇狠的表情時還能毫不害怕恐懼,像是知道溫涼不會下手打他一般,笑得有點得意有點欠扁。
他咬著牙控制著想要一拳打過去的想法,滿滿地鬆開揪著他的衣領,之後在手即將收回來的時候又伸手攥住他的衣領把他拉開,率先鑽入了駕駛座。
“我不想跟你上去浪費時間,有什麼事在車裡說,要是你覺得地點不滿意那你指揮我開車,找到你滿意的地方談了事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
他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似乎車外被他甩了個趔趄的男人不是和他生活過好幾年的父親,亦不是身上流淌著相同血液的男人。
男人那張保養得當看起來格外俊秀的臉上笑意還是那麼不經心,他穩住身體後理了理自己身上穿著的西裝,屏退了司機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
不是他沒想要談判非得要把人拉上酒樓的包廂裡,而是他知道他這個看起來極會偽裝擅長掩藏表情的兒子已經徹底地失去了跟他周旋的耐心,他如果不上車的話說不定到時候面臨的可就是這個兒子的無盡反抗。
儘管這個反抗對他來說像小孩子過家家,但是多了也糟心,還不如趁著他還能心平氣和跟他談事的時候坐下來把話講開點,之後的事都好辦。
司機沒有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而是在門口前邊的空地上找了個停車位停著,等人下車後便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等著人吃完飯談好事,卻沒想這方便了溫涼倒車掛檔往外走。
溫涼尋了塊僻靜人煙稀少的地方停了車,溫欽點了根菸咬在唇齒之間吞雲吐霧,眸子半眯著,朦朧煙霧中他的那雙眼睛帶了些憂鬱,配上他雕刻般的五官,擁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與魅力。
溫涼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始終沒有放在他身上,透過車子的擋風玻璃去看黑沉沉的暮色。
這塊沒有多少亮光,只有隔著不遠處的一盞明亮的路燈以及車前頭的遠視燈,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添了光亮,卻照不亮周圍的一切。
父子兩個面容相似,一個臉色冷凝沒有絲毫情緒,一個指尖夾著煙,眯著眼睛吞雲吐霧,表情很是散漫不在意。
兩個人之間沉默的時候特別多,少了對峙是的劍拔弩張,可是這種安靜的沉默的氛圍卻有些壓抑,兩個人都在醞釀著自己該說的話做的事以及該怎麼強硬地表達自己的態度。
溫欽連續抽了兩支菸,車廂裡瀰漫著菸草味,溫涼受不住開了車窗透氣,眼看著溫欽掏出煙盒還有打算再抽上一支的架勢,他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溫欽叼著煙看了他一眼,點燃煙之後把打火機往儲藏櫃裡一扔,推開車門下車站在他身邊。
冬天天色黑得早,夜幕黑沉沉地籠罩著周圍的所有景觀,料峭的寒意尋了刁鑽的角度往穿著的外套裡鑽,沒系圍巾的脖子涼颼颼的,寒風呼嘯而過時風從領口灌進去,冷意一下子捲過來。
溫涼雙手插兜站在原地沒有動,絲毫感覺不到冷凍,目視著黑乎乎的前方,視線找不到一個落腳點,眼神卻被他放空。
耳邊呼氣吐霧的聲音細微,他蹙了眉耐著性子等他開口說話。
他去調查他最近的行蹤並且在那附近等他必然是有事要跟他談,不然以他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管不問不打聽的性子,那裡會想起還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手機在兜裡強烈地震動,溫欽直接掐滅了今晚的第十個來電,猛地吸了口煙之後把菸蒂丟在地上抬腳碾滅猩紅的煙尾,直接開門見山。
“跟我回家,你要什麼條件儘管提。”
溫涼冷嗤一聲沒講話,溫欽又開口:“你也別對我這麼冷淡,好歹我也是你的父親,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也為我想想,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公司雖然小卻也是我的心血,你跟著我還能有個公司來玩玩練練手,你跟著那個女人你撈到什麼好處,這些年你吃苦吃的還不夠?”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溫涼冷聲提醒他:“當初是法院把我判給母親的,而且你當時也沒有任何異議,過了這麼久你來找我讓我跟著你走,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他轉頭去看他,眸子裡盡是譏誚的冷意,沒有對這個父親的尊重,亦沒有平日裡的溫潤如春風,而是冰寒三尺冷酷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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