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走完了禹步,已經是大汗淋漓,我趕忙遞給他一條毛巾,關切地說:“師傅,您歇歇吧。”
老道士瞪了我一眼,說:“你過來,咱倆在阿菊的墳前磕三個頭。”
“師傅,咱倆給阿菊磕個啥頭呀?”我不解地問。
“徒兒,咱倆給阿菊磕頭,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呀。”老道士陰沉著臉說。
“保全性命?”我茫然地望著老道士。
“徒兒,這個鬼嬰已經變成千年鬼嬰了,以你、我的道行,未必能降服得了它。假若降服不了它,咱倆就性命堪憂了。我告訴你:這個鬼嬰非常孝順,也許它會看在咱倆給它媽磕頭的份上,對咱倆手下留情。”老道士幽幽地說。
我一聽,一股寒氣從腳底升騰起來,一剎那,我的心就象被塞進了冰塊。
“師傅,這個鬼嬰這麼厲害呀?”我似乎有點不相信。心想:不管怎麼說,老道士也是茅山真人,難道連一個鬼嬰也鬥不過嗎?
“徒兒呀,寧可把鬼嬰想得厲害點,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呀。俗話說:驕兵必敗。你記著:以後跟鬼打交道時,萬萬不可輕敵呀。”老道士語重心長地說。
我連連點頭,答應道:“師傅,我謹記在心了。”
我和老道士跪在阿菊的墳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老道士說:“阿菊,你三年前不幸身亡,心中有冤屈。但是,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你的冤仇與程母無關,為何要找她算帳呢?”
老道士的話音剛落,頭頂上就炸響一個雷。
我嚇了一大跳,抬頭望去,天上豔陽高照,連一朵烏雲也沒有。這大晴天的,打什麼雷呀?
“徒兒,阿菊有冤呀。”老道士沉思著說。
“師傅,不早了,快掘墓吧。”我瞧了瞧手錶,已經十一點鐘了。
“不慌,再等等,十二點再掘墓。因為,正午時分,陽氣最重,陰氣最衰,這個時候掘墓,即使鬼嬰趕來了,也會魔力大降。”老道士說。
老道士瞅了瞅站在大槐樹下的兩個小工,說:“徒兒呀,我口袋裡有乾糧,你拿出來讓大家吃。吃飽了,時辰一到,咱們就開始幹活。”
我們四人坐在大槐樹下,吃起了老道士帶來的乾糧。
老道士買了不少東西,有大餅、包子,還有燒雞、牛肉。
吃完午飯,我看了看手錶,正好十二點鐘。
“開始掘墓。”老道士揮揮手。
我僱來的兩個小工,個個身強力壯。只二十分鐘時間,就掘開了墳墓。
老道士一看棺材蓋子露出來了,就對兩個小工說:“沒你倆的事兒了,快下山去,到車上等著。”
兩個小工不傻,剛才,一個響雷讓他倆受到了驚嚇,知道這個墓裡有鬼氣,所以,老道士話音剛落,他倆就象兔子一樣跑下山去了。
老道士望著裸露的棺材,說:“三年了,棺木還沒腐爛,真是奇了。”
老道士從口袋裡抽出一把青銅劍,只見他揮舞著青銅劍,口中唸唸有詞。突然,他揮劍橫著朝棺材上劈去。只聽得轟隆一聲響,棺材蓋子整個兒飛了起來,落到十餘米開外,摔得粉碎。
我朝棺材裡望去,只見阿菊躺在裡面,臉呈青紫色,嘴角長出了兩根大燎牙,足足有兩寸多長,挺嚇人的。
“啊!屍體也沒腐爛呀。”我驚叫了一聲。
老道士瞅著阿菊的屍身,說:“她已經變成蔭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