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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 爭鋒相對

卡瓦爾堡外,一輛嶄新的馬車飛馳在暮色廣場旁的城市主街。

“滋”鑲嵌著鋼板的輪軸和硬石板摩擦發出的聲音伴隨著馬匹的嘶叫,這輛嶄新的馬車在城堡守衛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停在閘門外。

“哐”馬車大門被粗暴的推開,一位身穿華麗貴族正裝的老頭子從馬車內快速鑽出後熟練的跳到地上,隨後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貴族扶著馬車大門的門沿氣喘吁吁的順下馬車,滿嘴嘟囔著聽不懂的碎語。

“考利爾!”在城門處守候的奧特伍德騎士,看見馬車上下來的人後叫喊一聲後立刻迎了上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考利爾滿臉的詫異,他在看到自己主人的副官出現在這種地方心中不自覺生出不好的預感。

“那群貴族不知為何突然向培迪大人發難,他們要求稅務局停止稅目改革。”奧特伍德騎士稚嫩的臉頰上帶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嚴峻表情,他盯著考利爾,“戈麥斯男爵當著眾多貴族的面起訴你三條罪名!”

“我能夠想象是什麼樣的罪名。”老法師露出苦笑,心中隱隱生出些許擔心。

“培迪大人怎麼說?”旁邊滿頭大汗的埃德溫爵士急忙問道,他第一次乘坐疾行的馬車。

“不知道,衝突剛開始班格爵士就暗示我出來調派騎士衛隊駐守城牆。”奧特伍德騎士輕輕搖頭,想了想壓低聲音對考爾問道:“你說我要不要去通知城外駐守的近衛軍軍團長博汶萊特爵士?”

“千萬別!”

“立刻去!”

兩種不同的意見從考利爾和埃德溫爵士嘴裡脫口而出。老法師不同意,埃德溫爵士則是很焦慮的催促著眼前這位年輕的騎士。

兩位‘合作伙伴’對視一眼,老法師沉吟幾秒後叮囑道:“你可以邀請博汶萊特爵士來卡瓦爾堡,但千萬要不能讓他帶任何士兵進入城內!”

“這…好吧,我明白了。”奧特伍德騎士先是有些猶豫,但突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刻又答應下來。

而埃德溫爵士很嚴雖然皺著眉毛卻也沒有再表態。接著,三人便相互致意並各自往自己該去的方向疾行。

不到一分鐘,老法師和埃德溫便已靠近卡瓦爾堡正廳大門。

近三米高的兩扇巨大鋼製大門敞開著,裡面貴族的質問聲和培迪的怒火可以清晰無比的傳入考利爾和埃德溫爵士的耳中。

“你是承認串聯了?”裡面傳來培迪的怒斥。

考利爾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主人用如此陰沉的語氣說話,他看著近在咫尺並敞開的大門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他拽著埃德溫的手臂快速說道:“你先進去,我得去側門看看!”

埃德溫爵士一怔,等他轉過頭時考利爾的身影已離他至少五步開外。埃德溫想要叫住他,或者說跟老法師一起去偏廳,但他短暫的思考後最終還是一咬牙在兩位護衛騎士的注視下悄悄的進入正廳。

卡瓦爾堡沒有任何一名貴族注意到埃德溫爵士的進入,他們的目光正在注視著前方對峙的兩名年輕君臣。

剛才,年輕的貝爾男爵隨意的一句“您說是就是”的回答讓才喧鬧起來大廳又變得詭異的安靜。

對於培迪來說,貝爾伯爵的回答就好比當眾扇了他一個耳光,這讓培迪瞬間感覺胸腔中有一股難以宣洩的火氣在慢慢侵染他的全身並快速入侵他的大腦,他此刻的腦海好似有一個聲音在提示他:撕碎他!

“大人!”旁邊的茜拉爵士敏感的發現培迪身體周圍聖力的浮動,她連忙上前一步拽著培迪的手臂,並在他耳邊低語道:“您應該冷靜,貴族們都在看著您。”

“哼”培迪晃了晃手臂擺脫茜拉的手,望著貝爾伯爵冷冷的問:“卡瓦爾堡釋出過公告,上面明確固定在未來半年之內十人以上貴族的集會必須到警察局報備,你知道嗎?”

“大人,貴族社交聚會是千百年以來一直存在的習慣,我並不覺得我和我的朋友們在自己別墅中舉辦宴會是‘串聯’,更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貝爾伯爵恭敬的回答道:“我們的忠心眾神可以作證,克魯領在您的光輝照耀下已容不下一絲黑暗的陰謀。”他挺直了身板和培迪對視,“只有小人才會串聯,真正的貴族會直面問題,就像我現在這樣。”

“好氣派的話!”培迪低聲斥責,攜帶著神聖力量的聲音在大廳眾多貴族耳邊就像一句炸雷在炸響。

隨即,他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眾多貴族,

貴族們也都把腰桿挺得筆直和他對視!

他們一往無前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培迪:我們就是這麼氣派!

培迪只感覺自己被氣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現在很想一揮手招來門外的騎士們把大廳所有的貴族都拉到城牆上吊死。

事實在告訴培迪,歷史的暴君大多數都是被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