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耐美羅的命令剛剛傳達出去之時,不死者軍陣中的‘死亡異獸’已經在大地的震動中緩緩向著祭壇防線最前沿前行,在它的身後是一條被踩得平整的道路,無數的不死生物在它巨大的四肢下被踩城肉泥。
“對面的亡靈法師腦子看來是真的被蟲子鑽爛了。”
“這隻‘死亡異獸’正在幫助我們清理祭壇的前沿防禦線。”
兩位年輕的精靈軍官對話中帶著很濃重的調侃意味,讓認真觀察前線的布尼伯皺了皺眉說道:“這隻‘死亡異獸’明顯比前面那些雜兵更難對付。”
“對於你們來說或許是這樣,但祭司的力量可以很容易就摧毀它,我們的對手很顯然不清楚他將面臨的是什麼,否則他是不會這麼著急就讓這隻異獸上場。”
“只要幹掉這隻異獸,我們的軍隊就可以長驅直入!”
“裡面駐紮的亡靈法師自信得過頭了吧,他以為憑藉這隻‘死亡異獸’就可以搞定我們?”
“他的無知是我們的幸運!”
精靈對於布尼伯的擔憂毫不在意,敵方陣線上可以兇猛而高大的‘死亡異獸’在他們的眼中什麼都不是。
“轟隆”精靈軍官對話之間,前線陣地上熄滅火焰後恢復黑暗的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突兀出現的雷鳴一閃而沒,震動耳膜的炸響瞬間壓過了異獸和不死生物的怪叫。
“轟隆”足以震撼人心靈的巨大雷鳴繼續轟鳴,閃爍的雷電彷彿在撕裂天空一般,把整個大地照得如白晝一般的明亮。肉眼可見的水桶粗細的雷電光柱直接打在不死軍團的防線上,血肉橫飛之間一股噁心的糊味開始在空氣中擴散。
漆黑的夜空中,肉眼可見的巨大的紫色法陣正在憑空構建,速度快得讓人無法分辨。
“修澤祭司的雷電知識又進步了許多,已經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指揮部一位精靈法師皺著眉看了半響也沒看出什麼,不由得發出了些許感概。
“這是牛頭人部族的知識,和我們通向的魔法知識完全不同…我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們大規模學習這種…這種偉大的知識。”年輕的精靈帶著更多的疑問和感概,“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學習到這樣的知識,不死軍團早就被毀滅。”
“而我們自己也會被毀滅!”
“怎麼可能?這是可控的力量,不是如同邪能一般…”
“魔網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嗎?遠古時期的元靈人試圖控制她,造就瞭如今的不死軍團,牛頭人祭司想要控制她,結果導致整個大陸在大爆炸中分裂!”
“現在正在戰爭中,學術的問題還是等待戰爭結束之後在討論吧。”耐美羅冷漠的語言阻止了眾人的交談。
“轟隆”就在耐美羅話音落地之時,更為劇烈的雷鳴在眾人的耳邊炸響,刺眼的光線更是讓無數人短暫的失明,如神明般威嚴的雷電之力聚集在一起,然後又在剎那間從半空中落下,直接砸在‘死亡異獸’的頭頂。
“這是真神的力量嗎?”布尼伯喃喃自語,盯著那讓他睜不開雙眼的光幕,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身邊的精靈軍官包括耐美羅本人,也震驚於這種力量的強大!
大地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搖晃,在微弱的火光中下可以看到雷電落下的周圍大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再加上刺得人睜不開眼的亮光和耳鳴的巨響,讓前方推進的海軍士兵陣型立刻出現了混亂。
“嗶嗶”刺耳的軍哨和戰鼓在同時響起,在精靈哨兵們在法師‘靜心術’的幫助下士兵們穩住心神,各隊最高指揮官開始遊走于軍陣之中,不斷大喊:“不要亂動!原地待命!”
“這種威力…猶如自然的懲戒一樣不可估計。”指揮部的精靈法師喃喃自語。
布尼伯此刻雙腿發軟,好不容易憋回去的尿意讓他漲紅了臉,瞪著前方火光最大的地方驚呼道:“死亡異獸被消失了?”
是的,死亡異獸已經徹底消失,原本佔據整個祭壇入口處的巨大身影在這一擊攻勢下,留下的是一堆燒焦後奇怪的如黑炭般的渣子,空氣中一股燒烤腐肉的噁心味道瞬間佈滿整個低窪地帶。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修澤再使用這樣的力量。”耐美羅感受著前方更加明顯的死亡氣息皺了皺眉。
一位精靈法師攤攤手,調侃道:“這可不是‘火球術’,想用就用的!”
耐美羅橫了一眼調侃的精靈法師,強壓下心中對大地上失去生機後那股沉靜氣息的煩躁感覺,命令道:“督促前線士兵繼續推進,我們要在天亮之前拿下這座死亡祭壇!”
無用的聊天的在耐美羅的命令下中止,從剛才震動中清醒過來計程車兵們發現那如神靈一般的攻擊是來自友軍,士氣猛然間拔升到最高,怒吼著向著他們的死敵陣地推進。
部隊很快推進到死亡祭壇的南邊前沿防線,如想象中一樣因為剛開始的雷電攻擊,推進的部隊並沒有在防線外圍遇到阻擊,整支部隊很基本上沒有任何阻斷部隊便攻入了祭壇內部。
不過,祭壇內部的戰鬥卻並不順利,無數的陷阱和複雜的防禦工事以及感染人性的邪能氣息,讓士兵們原本高漲計程車氣在眨眼間跌入谷底。
隨著時間的推移,耐美羅身邊的哨兵和法師也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到前線支援。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指揮部裡除必要的傳令官和一個小隊警衛之後,就只剩下耐美羅和布尼伯。
凌晨三點,前方戰爭趨於穩定。
耐美羅突然把布尼伯叫到地圖旁邊,意外的問道:“你說,格瑞斯石場指揮部此刻正在做什麼?”
“我沒有這方面的情報。”布尼伯雖然很意外這個問題,但他依舊很謹慎的回答,並在腦子裡思考著對方為什麼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耐美羅第一次認真端詳布尼伯,他看了對方好一會兒後用著冷漠得讓人背脊發涼的語氣說道:“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格瑞斯石場正在對貝倫瓦爾的罪行進行最後的審判…也許,在天亮之後他將押赴港口城市,在市民的注視下施以絞刑…你會怎麼樣?”
布尼伯臉色隨著耐美羅的話連續變化,最終浮現在臉上的是應有的震驚和意外!不過,在耐美羅冷漠的目光中,他臉上的震驚很寬便收攏,並展露著自己最卑謙的一面,微微抬著頭和耐美羅對望,用異常嚴肅的語氣的問道:“貝倫將軍閣下是以什麼罪名被逮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