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家的小區周邊沒有什麼店鋪,找了好遠一段路才找到一家咖啡廳,裝修也不是特別好,裡面沒有開暖氣,有著冬天裡特有的陰冷感,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進來。
門口處裝了一個紅外線感應機器,一走進去就有一聲機械的女聲說“歡迎光臨”。
柴古月眉眼疏淡直接挑了裡面的一個位置坐下,看著那女人挎著溫欽的手臂笑得格外柔美,眼神黯了幾分,接過跟過來的服務員遞來的選單自顧點單。
兩個人還沒坐下柴古月就在斟酌著點什麼,這讓那女人很是不滿,在溫欽體貼地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之後就蹙起眉頭訓斥她:“你的家教都去哪了?一點都不知禮數!”
服務員還在邊上,聞言看了一眼仍舊低著頭思考著要點什麼的小姑娘,對這婦人說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不就是率先點了個單嗎,有必要扯上什麼家教禮數的嘛。
服務員不知道為什麼,可柴古月知道這不過就是她用來訓斥她的藉口而已,單純的看她不爽什麼都要說上一兩句,不然的話憋不住她讓柴致明跟她徹底決裂提離婚這件事的火氣。
柴古月也沒有搭理她,自顧自點了一杯美式,把選單遞還給服務員之後懶懶地抬眼看向對面坐著的一男一女,姿態雖然說不上很親暱,但有貓膩也是真的。
因為她親眼看到了劉碧雲從那輛車下來之後摟著溫欽的手臂撒嬌,那時她離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因此能聽的清楚劉碧雲大概說了什麼,大意是不樂意他和溫母有過多的接觸這類的話。
之後她就看到溫欽格外寵溺地應下劉碧雲說的話,轉過身幫她擋了風,不是很親密的舉動,但柴古月只要聯想到柴致明要和她離婚的念想,也能猜出了原因。
想必劉碧雲是出軌了,而且物件還是面前這個滿臉溫柔笑意的中年男人。
之後在溫欽摟著劉碧雲的肩要把人送上車的時候她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在兩個人不遠處站定的時候她的聲音格外冷靜,與她內心裡的震驚驚詫完全不一樣。
她對著明顯很意外的兩個人說:“我們談談。”
之後她沒有坐上那兩個人的車,直接裹著外套在這周圍找可以坐下來安靜談事的地方,所以三個人才會坐在這裡。
但好像氣氛有些不好,比方說劉碧雲看向她的眼神裡面全都是譏諷。但她能完全淡然地接受並且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等到溫欽幫著劉碧雲點好單之後服務員丟下一句“稍等”就走了。
這裡人少,服務員走了之後這一塊地方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了,氣氛更是古怪,沒有人開口先說一句話,好像是在暗自較著勁等著對方先開口一樣。
事實上也的確差不多,柴古月不想先開口說話,劉碧雲因為她忽略有冷淡的態度想要以這種方式讓她明白她也不是那種完全不計較的人。
倒是溫欽完全沒有別的想法,臉上掛著笑意在兩母女身上轉了一圈之後,帶著慈愛開口問柴古月:“你是叫古月吧,我可以叫你月月嗎?”
柴古月不買單,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關係不好的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那麼親暱,連名帶姓就好了。”
她的語氣說不上很好,因此話落劉碧雲就咬著牙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柴古月,你也別太過分,他是一個長輩,你爸爸教你的禮貌都去哪裡了?”
柴古月看也不看她直接開口:“我爸教我的是要對人有禮貌,可從來沒有教過我怎麼和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交流。”
這話夾雜著她的個人情緒,一出口就讓劉碧雲臉色黑了下來,當下就要扯出她的長篇大論說著她怎麼怎麼不禮貌怎麼怎麼不懂的尊重,卻被柴古月輕飄飄的一句“對了”給打斷。
柴古月睨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忘了你好像還沒跟我爸離婚,你這麼明目張膽是覺得自己這樣你身邊這個男人臉上的光不夠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