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以少年如今十五六歲的年紀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也讓“斷魂劍”齊三爺眼睛一亮。
要知道這“追風步法”不管怎麼說都是上乘身法,對施展者內力,身體素質各方面的要求可都是不低的。
“好!”齊三爺不由得低聲誇讚一聲。
而後,但見齊三爺雙手手一縮,收進長袖之中,兩隻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抖,似一隻大鳥一般竄了出去,毫不費力的綴在了少年身後,卻是他的拿手行腳功夫“鐵雁功”。
這“鐵雁功”本比不上“追風步法”精妙,然齊三爺功力深厚,遠非少年可比,加之修習這步法時日良多,所以輕易的綴在少年身後。
其他漢子雖沒他倆的腳上功夫,可速度也是極快,緊緊的跟在兩人後面,居然無一人落後。
慘叫聲越來越清晰,刺耳的笑聲也越發猖狂,片刻後以少年的目力,已經可以看到前方的情形,一片斷崖,幾顆老樹,一群馬,一圈人。
這群惡人倒是會選地方,所選的斷崖正是村莊的上風口,難聞的焦臭味,血腥味都難以飄散過來,卻是絲毫影響不到他們飲酒作樂。
隨著逐漸接近,少年只見其中兩個發須絕少,面橫口闊,從相貌上看不似中土人士的惡漢,正拿著長鞭抽打著樹上吊著的兩個人,這群人居然以聽著兩人的慘叫聲為樂,樹上吊著的人叫的越慘,兩惡漢抽打的越發厲害,還不時的發出刺耳的笑聲。
其他的人分成三夥各圍著一堆材火,從面相上看皆非中土人士,喝著酒,吃著正在材火上烤著的東西,不時的對著兩個樹上吊著的人指指點點,嘴裡嘟囔著什麼,發出肆意的笑聲。
樹上吊著的兩個人也僅僅只是普通人,肉體凡胎,如何能夠吃得起如此抽打,慢慢的便沒了聲息。
隨著少年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這些情行少年盡數看在眼裡。
“畜生!”少年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一聲怒吼,“追風步法”運轉到了極致,轉眼已經來到這群惡徒面前,手中長刀一轉,一招“追風逐電”向著離自己最近的惡徒橫削過去。惡漢但覺惡風襲來,剛欲轉身大刀已經掠過脖子,鋒利的刀鋒劃過脖子,卻使頭顱一時間並未離開身體,片刻之後身體倒下,頭顱咕嚕嚕的滾了出去,瞪大著雙眼,滿臉驚詫,沒了頭顱的軀幹栽倒在地,“咕嚕咕嚕”的冒著鮮血。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這些喝多了酒的惡徒有些發懵,待到又一個惡徒被砍掉腦袋,鮮血濺到幾個惡徒的臉上時,這些傢伙才回過神來。
“什麼人?”居中的一名臉上塗有赭紅色圓點惡徒,一腳踢翻面前的烤架站了起來,操著並不熟練的漢語喝問道。
烤架帶著呼呼的風聲摔落在酆一的面前,這穿在烤架上的居然不像家禽獸肉,更似嬰孩。
“死來!”
少年心中的怒火似那爆發的火山,一雙丹鳳眼寒光閃爍,腳下一點沖天而起,一聲暴喝,撲向這群惡徒,手中長刀連轉,或劈或斬,或削或掃,卻是將一手家傳的“追風刀法”使到了極致,一切以殺敵為目的,腦海中只存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眼前這群畜生。
少年手中長刀本就是把寶刀,再加上少年這一手刀法,這些惡徒當真觸之即傷,碰之即死,居然無人是其一合之敵。
齊三爺看著勢若猛虎,直入無人之境的少年點了點頭。
“看來此戰過後自家少主的武功定當再進一步。”
齊三爺心裡想著,制止了身後想要出手的眾人,摸著稀疏的短鬚,為自家少主掠陣。
當砍掉最後一個敵人的腦袋後,少年但覺的一股疲憊感湧了上來,但腦袋卻又萬分清醒,剛才的情形,每一個細節,哪怕是刀鋒掠過敵人頭顱時對方臉上表情的一丁點變化他都清晰的記得。
少年忍不住閉上眼睛,剛才自身刀法的每一點變化都清晰的浮現在少年眼前,少年以前注意到的,未曾注意到的所有細節都一一揉開掰碎了展現在了少年面前。
“小心……”
忽然,齊三爺一聲驚喝。
“嗚……” 一道青光帶著聲刺耳的破空聲,射向陷入沉思的少年。
在出聲提醒的同時“噌”的一聲,齊三爺手中長劍如閃電般刺出,直擊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