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只得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他,讓著他。
直到上了初中後,這人的脾氣才改了。在面對張瑤谷的“嚴刑拷打”之後,他尚且保持著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的捶打的態度,混到了現在。
其實後來,張瑤谷也減少了打他的次數。只是他不爭氣時,嘴上罵的還是有聲有色的,技術沒有明顯退出,甚至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想來是多年經驗的積累,已經有了豐富底蘊的緣故吧。
“喂,好痛,輕點!”
坐在椅子上的靠著身後,以一個極為舒服的姿勢享受著姜瑟的伺候。一不高興,這位神仙便發出豬一樣的慘叫聲,別提有多喪心病狂了。
姜瑟用棉籤擦著藥水一點點往他臉上的傷口塗,聽著他這些話,嘴角上揚,輕輕問:“那這樣呢?大爺,請問這樣,您心裡舒坦了嗎?還疼不疼呀?”
明顯感覺到姜瑟的手勁小了下來,張珩伸手摸了摸姜瑟的下巴調戲,十分滿意地說道:“嗯,不錯,就是這樣。爺對你的服務非常滿意,所以下次還會來照顧你的生意了。”
姜瑟偏了頭,躲開他的觸碰,還是好脾氣地說:
“要是你還這樣,別怪我的手下不留情。你也知道,人在一心二用的時候,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做事沒有一心一意的周全那是絕對的。
如果你再這樣作弄,我不保證,你的這傷,還會這樣玩好地長在臉上。
說不定,它會像樹木生長髮芽那樣,把你臉上的每一個角落都佈滿。那時候你再來光顧我生意的時間,應該可以縮短了吧?
那豈不是如了你的願?你應該開心才是。”
威脅的話也被她說得格外動聽,像是呢喃細語,張珩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收了手,盯著近在遲尺那張臉,眼裡在一點一絲匯聚成河,團成了一堆,都是對著面前這個人的。
他的眉眼是骨子裡溢位的溫柔,臉上也是十足十的認真。
張珩在想,如果他是個女人該多好。
這樣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不動心。她溫柔善良,腦袋聰明,偶爾犯傻,有著男人才有的魄力,也不嬌弱,甚至打架還比他厲害些。
除卻這些,她的身上還有很多的品質,比如堅韌不屈,成熟冷靜,果斷堅決……
少許時候,他真的會想這個問題。
可惜,這個夢想存在了好多年,依然不能實現。他知道,這個願望這輩子都不會實現。
因為希冀自己心中的人前途坦蕩,他也不能冒這個險。
這種一杆子打下去百分之九十九落空的感覺,肯定會相當不好受。
“別……我雖然不指望自己靠臉吃飯,但也不能出去嚇人。你還是好好弄,專心點,別讓它長了。”
腦中轉過思緒萬千,張珩還是沒忘了眼前這人說的話。
“嗯。”
姜瑟看著他的臉,又笑著說:“話說,你今天打架的樣子,真的太迷人了。”
張珩不敢笑,只是輕輕咧著嘴,“知道你想嘲笑我,想笑就笑唄!”
姜瑟拿著棉籤朝著天花板,應了他的話,面對著天花板頂上哈哈笑了幾聲,遂才低頭繼續淡定地繼續擦藥。
“笑完了!”
“你……你這個無聊的傢伙!”
張珩感覺陣陣愉悅溢上心頭,整個人也心愉得不像話,想要笑出來,卻在嘴唇剛扯動那一剎那,帶動了傷痕的痛,霎時便苦笑不得,轉著黑黑的眼睛盯著姜瑟動作。
給張珩上完藥後,姜瑟看了看時間,才剛到中午。
早上糊弄藍燼他們說自己沒空,原本是打算和想和張珩去店裡幫忙的,這下張珩受傷,肯定是不敢過去那邊的,只能尋個理由不去了。
張珩也明白這個理,打了電話告訴張瑤谷,說是今天下午想要多看點書,就不過去了。
張瑤谷也沒有懷疑,讓人送了外賣過來,還多弄了些肉,專門叮囑肉多的那份是姜瑟的,氣得張珩原地爆炸,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