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可笑,本宮學會內功之後竟不會使用,在羅世勳的陪同下去全州府抄家之前,擔心抄家之事已經走漏了訊息,那何知府可能會向本宮發難。於是,本宮一路上還特意跟親衛學習劍法。果然,在抄何家時,那何知府之子何濱突然向本宮發難,本宮嚇得調頭就跑,身上掛著父皇恩賜的龍吟寶劍,卻愣是不記得拔,被何濱追得走投無路時,本宮才情急之下才全力踢了他一腳。後來何濱又被羅世勳踢了一腳,本宮現在回想起來,那何濱可能是本宮殺死的。”
緒兆莞爾一笑,他認為緒之瀾沒說假話。如果緒之瀾真的會用內力,那緒之瀾跟王秋雁撕打時,也不會被人扯住小丁丁,痛得哇哇直叫了。
“過去之事不必再提,張大人想必已經到了!”緒兆提醒緒之瀾該幹正事了。
緒之瀾還想試試緒兆是否對他沒有戒心,他走到龍案前,離著很近對緒兆低聲說了幾句話。
緒兆自始至終表情平靜,聽完後吩咐柳公公取來兩張紙條,明顯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
“張大人、程大人,柳大人,你們三位替本宮看看,這兩張紙條是否為同一人所寫?”緒之瀾將兩條紙條遞給三位簽定專家。
三人一致認定兩張紙條非同一人所書。
緒兆聽完後,臉色鐵青,狠狠的看了一眼心虛流汗的紫陽公主。
“宣西域邊關原副將陸遠遊覲見!”柳公公得到緒兆據眼神指示後向外傳話。
聽到這句,紫陽公主心中黯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投敵之事很嚴重,很多大臣都記得,一聽宣陸遠遊的名字,再看張大人渾身抖得厲害,大家很容易就猜到擅長模仿筆跡的張大人做了陷害陸將軍之事。
“張大人,你收受越貴妃好處,偽造陸副將投敵的信件,你可知罪?”
緒之瀾怒氣衝衝的問話,印證了眾大臣的猜測。
紫陽公主面色慘白,想辯駁都找不出詞來。投敵信是假的,那陸副將就是被陷害的,而得到好處的人就是秦有貴!紫陽公主想到母妃才打入冷宮,這事暴出來,可能連住冷宮的機會都沒有了。
面對緒之瀾的怒問,張大人看到紫陽公主這個鳥樣,他知道沒人能保他了,他嚇得跪倒在地,老實交待當年越貴妃逼他所做之事,希望能混個坦白從寬處理。
陸遠遊虎目流淚,先給緒兆磕了三個響頭,又給緒之瀾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再述說當年他被彭將軍等人合謀陷害的慘事,幸得偏將宋操暗中幫助,才保住他陸遠遊一條小命。
當時秦有貴聽到陸遠遊寫奏摺上報給皇上,他一心慌,帶兵先滅陸家。犯下大錯的秦有貴派快馬向姑媽越貴妃求助,越貴妃急中生智,威逼利誘擅長模仿筆跡的張大人寫了封陸遠遊通敵的書信。陸將軍人都死了,緒兆看看筆跡差不多,他不僅沒深究,還封功大的秦為貴接替陸遠遊做副將。
緒之瀾幫助陸遠遊,僅僅是出於良知,以及搬到越貴妃,他知道陸遠遊肯定感激他,將來需要時,陸遠遊肯定會幫他一把,但緒之瀾卻不認為陸遠遊適合再做西域邊關的副將。緒之瀾擔心陸遠遊對皇室外戚枉法殺害陸家的事情懷恨在心,將來有可能叛變。
緒兆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最後的決定:越貴妃貶為庶民,打入天牢;罰紫陽公主去太廟思過;越貴妃的其它親戚就交緒之瀾去挨個審查;陸遠遊替換禁軍北營的莫將軍,莫將軍前往西域邊疆做副將。
陸遠遊雖然未能迴歸原位,但也很滿意:皇上已經處理了越氏一脈,幫他招雪了;留他做禁軍將軍,說明信任他;留在金陵,可以娶妻生子,儘快為陸家傳宗接代。
紫陽被帶走時,狠毒的回望了緒之瀾一眼。
緒之瀾現在暴露了武功,少了一張皇牌,憂心重重,根本沒心情理別人是什麼眼神。但今日也並非全無所得,利用胡俊這一出,倒是徹底洗脫了他花蘭國君的嫌疑,滿朝文武都能為他做證。即便將來鐵騎可汗將來將緒之瀾的自承文書暴出來,大華眾臣也不會相信。
晉陽公主大腸小腸都悔青了,她知道自己今天唱了這一出,以後緒之瀾不再信任她了!假若緒之瀾的計劃成功,相當於另一半天下是緒之瀾打下來的,屆時,緒之瀾的威望在大華朝達到頂點,他要是支援誰做下一屆皇帝,誰的可能性就最大。這時,晉陽公主也明白為什麼緒之瀾早就交還了禁軍大將軍的令牌,而緒兆仍然讓他擁有管理禁軍的許可權,原來是為了麻痺涇陽國。
緒兆在緒書房喝了杯茶之後,郡主府的訊息傳回來了,說蘭可卿和香兒已經將胡俊剁得粉碎,跟做包子餡似的。也就是說,查不出緒之瀾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好比100公斤以上能打死人,現在沒法確定緒之瀾這一腳重100公斤還是500公斤?
緒之瀾心情很不好,回到郡主府,把大殿之事跟蘭可卿說了一遍,感嘆道:“可卿,如果計劃敗露,我們幾個倒是被胡俊洗脫蘭花子民的嫌疑,但蘭可可和蘭可凌的麻煩大了,本郡主現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們夾在大華和涇陽國兩軍之間,難有生路!”
“多虧郡主機智,緒兆貪功,否則,我們全都得完蛋!這樓家父子,從來就沒幹過一件好事!”蘭可卿氣憤的說。
“你看,咱們是通知蘭可可和蘭可凌等人逃跑,還是犧牲掉她們這群人,我們繼續執行鵲巢鳩佔的計劃?”緒之瀾不拿主意,眼神掃向蘭可卿等人,看看她們是什麼想法。
蘭可卿很無奈,即便情況通知到了,蘭可可和蘭可凌又能帶走幾人?別說人帶多了馬上就會暴露,就是突然消失掉幾個大人物都會引起大華的注意,知道計劃敗露。
“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保命自己,實施鵲巢鳩佔!”蘭可卿最後說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