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命,日暮途窮。
這短短的八個字如雷貫耳,緒之瀾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她的重生的確是逆天而行,她也確實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夏家的命運,日暮途窮,難不成她重活一世仍舊要重蹈覆轍,夏家,阿爹,祖母……
緒之瀾沒有聽見司空大師後來還說了什麼,只看
緒之瀾扯了扯夏易安的衣袖,道:“既然如此,不知大師今日願不願意為緒之瀾與姐姐算上一卦?”
夏易安也是聽說過這位司空大師的,不禁也露出了幾分期盼的目光。不過世人皆知這司空大師算卦一不為錢,二不為權,全靠一句緣分,不知今日司空大師會不會為他們算卦。
見司空大師上下唇瓣不停地張開又合攏,合攏又張開,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她血流的地方一直通達四肢百骸,徹骨的疼讓她無法呼吸,她難受的走出了禪房……
“三妹,三妹!”緒之瀾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夏易安撫了撫緒之瀾的背,“這是怎麼了?大師給你說了什麼?”
緒之瀾只搖了搖頭,眼神空洞的沒有一點光亮,冰涼的手撫上夏易安的手腕,嚥了咽口水,道:“二姐,別進去了,別進去了。”
既然緒之瀾已經知道自己的命數依舊如前世一般悲慘,她便不願夏易安再知道她的命數,何必多一個人惶恐不安呢?
夏易安本是十分好奇這位司空大師來著,可見了緒之瀾如此,只能不捨的看了一眼司空大師的房門,頷了頷首,對一旁的阿若說:“阿若,去告訴司空大師不必等我了。”
“是。”
“小姐,二小姐,藍焰方才聽說白馬寺後山有一處荷塘,風景不錯,不如去看看?”此時,藍焰提著裙子走了進來,見了緒之瀾臉色蒼白如紙忙上去攙扶住緒之瀾。
緒之瀾與藍焰對視一眼,緒之瀾給了藍焰一個安心的眼神,藍焰緊皺地眉頭才舒展開來,藍焰亦給了緒之瀾一個“什麼都安排好了”的眼神,緒之瀾也放了心。
今天她們掐著點來到白馬寺可不僅僅是為了來算卦,還有一件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一行人穿過一條幽深小徑來到白馬寺後禪院,而在後禪院中最顯眼的便是荷塘旁的一棵棠梨樹和一棵藍焰樹,樹大根深,枝繁葉茂,現下棠梨樹已經過了花開時節,已經長得鬱鬱蔥蔥結了些許青色的果子了。而另一棵藍焰樹十分健康,花也開地正茂,一朵接著一朵,粉嫩中帶著些俏皮的紫顏色,極美,極好看。
緒之瀾不得不想起前世御珵一與她來到這裡時,緒之瀾被這樣一棵茁壯的藍焰樹驚豔到了,只是那是正是三月三,藍焰花還沒開,倒是一旁的棠梨花開的如火如荼,格外引人注目,當御珵一問起緒之瀾是不是喜歡這棵棠梨樹時,緒之瀾不想拂了御珵一的意,只說喜歡,後來御珵一便將這樣大的一棵棠梨樹連根拔起移栽到了鳳鸞宮。
現在憶起,緒之瀾只覺得,人這一生會因為難為情,為他人考慮失去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而把一些不喜歡的強加給自己。
“二小姐,那不是李公子嗎?”阿若指著荷塘的一方輕聲說。
夏易安順著阿若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座假山下立著一個青衫執扇的公子,可不就是李玉清嗎……但李玉清身邊的桃衣女子竟是林月傾。
緒之瀾看著夏易安的臉色微白,有些不好,道:“林小姐也與李公子交好嗎?”
“我,我哪裡知道?”夏易安的心有些不安了,將緒之瀾拉到藍焰樹後,藍焰樹大,足以將二人的身影掩住。
緒之瀾又說:“姐姐不去打個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