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沒有。”緒之瀾淡淡的說。

儷貴妃沒想到緒之瀾會這樣說，便挑了挑眉，道：“本宮曾經也認得一個說真話的人。”

“是樂陵君嗎？”緒之瀾開口。

儷貴妃微微頷首，目光又落在了字上面，從前她也珍藏過一幅池水也寫的字，只是後來進宮是遺落了，她心疼的不得了，如今緒之瀾又送了她一幅字，也可算是圓了她一直以來的遺憾。

“是他。”儷貴妃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格外輕柔。

緒之瀾果然猜的不錯，但還是有些佩服儷貴妃的坦白，如今儷貴妃身居別人望塵莫及的貴妃之位，言行舉止都在眾人的重重監視之下但她竟然還能如此坦白。

“娘娘慎言。”緒之瀾忍不住提醒。

儷貴妃輕笑，道：“本宮不在意那些，本宮已經有了‘禍國妖姬’的名頭，還差這一樁麼？”

“禍國妖姬”的名頭是從前幾日傳開的，謠言說，儷貴妃剛有孕便碰上大月國暴亂這一事，說是儷貴妃禍國才至於殃民，更有惡毒者說儷貴妃懷的孩子生不下來，遲早會有一個神仙帶走這個孩子。

荒謬絕倫。

緒之瀾看著她毫不在意地模樣，又覺得她比自己活著真實些，只是這樣真實的人終究不適合待在宮裡。

“娘娘髮髻有些亂了，臣女幫娘娘梳個放下最流行的花樣吧。”緒之瀾笑道。

儷貴妃微微點頭。

緒之瀾走到儷貴妃跟前，輕聲說：“衣食住行，一應注意。”

前世的時候儷貴妃也有一個孩子，但是沒生下來，至於是誰下的毒手緒之瀾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毒是從飲食中下的。

儷貴妃微微一怔，她想過緒之瀾見她的理由是做交易，兌換訊息，或者是為皇后做事，唯獨沒有想到緒之瀾見她只是為了提醒她。

“夏將軍出城了吧？”

緒之瀾挽發的手指一滯，她不明白儷貴妃為何會知道，但更不確定儷貴妃是不是在詐她，只是一瞬的失神。

“緒之瀾不明白。”

“本宮都知道了，而且是從陛下口中得知的。”

這句話讓人心驚膽顫，讓人猝不及防。

“陛下怎會知道？”緒之瀾儘量保持自己的冷靜。

“天下之大，哪裡沒有陛下的耳目？”儷貴妃的聲音輕緩，繾綣，“不過陛下只是在試探夏將軍罷了。”

言罷還不待緒之瀾反應，儷貴妃便從緒之瀾手中接過頭髮，用檀木梳子梳了起來，道：“想來，陛下應當再不會追究了，這訊息算是本宮還你的人情，日後咱們再見可不許提這茬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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