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協點點頭,緒之瀾忙幫著羽協將手從懷裡拿出來,是血淋淋的一張羊皮圖紙,緒之瀾看向羽協,指望羽協說些什麼,卻看見羽協已經沒有了舌頭!
緒之瀾不由得心驚膽顫,羽協的舌頭已經被生生的割掉了!
多狠心的人啊,生生的就割掉了他的舌頭;又是多頑強的意志,才能強忍著這樣的疼逃回來?
“藍焰……快,快去叫若不離!”緒之瀾也慌了。
藍焰已經啜泣不止,點點頭,一邊起身一邊安慰道:“別害怕,羽協,你挺住……我馬上就叫若大夫來……”
藍焰腰間的銅鈴叮叮噹噹作響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城樓,可羽協知道自己不行了,將手裡的長劍用力的磕在了地上,以撐住自己的身子,儘量不讓自己倒下去,長劍摩擦劃出火星子,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緒之瀾定了定神,探頭看向城樓下,那映紅天的火光來自遠處大月國的營帳,緒之瀾微微吃驚的看向羽協。
“是你用火燒了他們的營帳才被他們發現的對嗎?”
羽協又點了點頭,緒之瀾感動地紅了眼眶,若不離已經被藍焰扯著到了此處。
“若大夫,我求你了,求求你快幫羽協看看……”藍焰哽咽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
若不離看了看,皺著眉頭感覺有些不好,忙拿了根銀針準備封住羽協的止血穴位,卻發現那裡赫然立著一根極細的銀針。
“是暮白首?”
羽協又點了點頭,若不離鬆了口氣,緒之瀾無藍焰也鬆了口氣,若不離又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餵給羽協,羽協和著血吞了下去。
“怎麼樣了?”藍焰問。
若不離擦了擦手上的血,道:“他傷的很重,再重一點就是華佗、扁鵲都救不回來了,不過幸虧有暮白首及時封住了他的穴位,不然失血過多就更不好辦了,我現下給他吃了止痛丸,等會兒再給他的傷口處理一下就看他能不能度過危險期了。”
藍焰抽噎著去攙扶羽協,羽協卻推了推藍焰,指著自己身上的汙血搖搖頭,若不離又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強忍著便要死了!”
羽協這才扶靠著藍焰的手顫抖著站起來,拖著自己血淋淋的身子踽踽前行,或許藍焰沒有發覺,可緒之瀾看得清清楚楚,羽協雖然傷成了那個樣子,卻依舊強忍著所有的痛不忍靠在藍焰身上。
也許,這就是一個耿直男子最大的溫柔了吧。
羽協,你一定要沒有事啊,不然藍焰該怎麼辦?緒之瀾在心裡默唸。
好不容易地下了城樓口子,緒之瀾恍恍惚惚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只是一眼,緒之瀾便篤定那人是暮白首。
於是緒之瀾便偷偷地停了腳步,目送羽協一行人走後才開口:“出來吧。”
“就知道你發現我了。”緒之瀾背後冷不丁的傳來一個聲音。
緒之瀾緩緩轉過身來,頓了頓,很吃力的問道:“羽協能不能活下來?”
其實緒之瀾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明瞭,但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
暮白首盯著緒之瀾看了看,道:“我已經給他吃過保命的藥丸了,他能不能活下來我也不知道。倒是你,印堂發黑,又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緒之瀾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起,如果連暮白首都不敢肯定的說羽協還能不能活下來,無論是哪個大夫都沒有辦法了,心裡也生出了幾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