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月影竟然單膝下跪,“主子是一國之君,雖然如今主子的地位看似已穩,可若是要成為一個千古一帝,還需要一輩子的清譽來支援,史官們的筆不會放鬆任何人,主子破禁來大月國已經逾了最大的矩,若還要為了姑娘破更大的禁,除了史官的筆,便是文武百官都不會放過他的。”
緒之瀾一陣心涼,久久沒有回答。
良久,緒之瀾才開口:“那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答應你?你應當知道,我是恨你們的,我答應任何人都不會答應你你們,所以若是你們將我殺了不是更好嗎?”
月影看著眼前的緒之瀾,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但仍舊沒有退讓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對於緒之瀾來說很過分,也知道緒之瀾現在一個家人都沒有了,可她不能心軟,她原本就是為主子而生的暗衛。
“月影敢提這話,自然也有讓你答應的條件,”月影微微嘆了口氣,“姑娘不是在找孩子嗎,月影知道孩子的下落。”
不得不說,月影的話的確令緒之瀾心動,可她不信月影會幫助她。
“小娥,每日都會出去兩趟,白日一趟,夜裡待所有人睡下又是一趟,姑娘覺得她真的是去向顧氏君主彙報你的身體情況的嗎?”月影反問。
緒之瀾吸了口氣,示意月影繼續說。
“我跟在小娥身後幾回,發現小娥每次都會偷偷去北城門的恆女院,只是恆女院都是大內高手看守,月影不得進去,姑娘大可好好猜猜,那裡面究竟是住了什麼人,才讓小娥,大內高手如此細心看護。”月影回答。
緒之瀾咬了咬唇,覺得很幸運,或許她的孩子還活著,那是唯一與她血脈相通的人兒啊。
“好,只要確定了恆女院住的是我兒,三日之內,你把他帶出來,我自會帶他遠走高飛,再不出現在你們任何人的世界。”緒之瀾肯定的回答。
月影鬆了口氣,向緒之瀾重重地磕了個頭。
“何須如此?”
“就當,是月影向姑娘賠的罪。”
緒之瀾沒有管她,只是走去了前面,覺得腿有點發軟。
賠的清嗎,她不接受月影的賠罪,即便如今她與月影達成了共識,月影要幫她帶出她的孩子,可這樁樁件件不都是拜他們所賜?
她有權利恨任何人,包括顧輕州。
月兒彎彎,月光清清,緒之瀾俯在貴妃椅上看月亮。
她特地喚了小娥與她一同看月亮,小娥在邊上為她剝葡萄,但思緒卻不在這裡。
“想什麼呢?”緒之瀾笑笑。
小娥一頓,手中半剝好的葡萄都滑到地上去了,忙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緒之瀾沒有管她,只說:“天氣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燥熱了。”
“是。”小娥回答。
“我想吃馬蹄糕了,你去端來給我。”緒之瀾道。
小娥咬了咬唇,開口:“奴婢笨手笨腳,不如喚小影前來伺候吧,奴婢瞧著殿下也喜歡她。”
“怎麼,你有什麼事嗎?”緒之瀾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