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雨絲風片。

老夫人啞然的望著緒之瀾，心裡已經猜到她匆匆趕來的緣由。

“祖母，瑞兒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卻還沒個聲響。”緒之瀾微微皺眉，已經有些慌了，她心裡著急，又不得不按捺住。

這事找李氏是行不通的了，只得一大早趕來老夫人這裡。

穩定心神，緒之瀾為了給瑞兒爭取到一個好的學院，繼續道：“瀾兒曉得，祖母最明事理，瑞兒這麼聰明，不去上學多可惜啊。”

瑞兒的確是個聰明孩子，老夫人心裡贊同的點頭。

只是這事，老夫人顯然想到其他，她喚來下人伺候緒之瀾坐下：“先坐下，上學的事情急不得。”

老夫人鬆口，這事已經有了望頭了。

緒之瀾欣喜應下，坐在椅子上，略有些期盼的看著祖母。對瑞兒上學的事情，她不得不放在心上，一個好的學校，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出路。

瑞兒年齡小，他們可能沒放在心上，可是這事拖不得。

老夫人也是明白，對緒之瀾的到來格外沉穩：“我知道你們姐弟感情向來很好，只是瑞兒是家裡年紀最小的，若是我額外關照，其他人怕是會心懷不滿。”

緒之瀾藏在袖下的手輕微一動，她笑道：“也不奢求為瑞兒請好的西席，只是想給瑞兒安排一個好些的學院，讓他多學點東西。”

瑞兒是聰明的，緒之瀾相信他在學院能學到不少東西，不必要請西席，只是這學院也差不得。

來之前，緒之瀾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堂兄弟們都在江南族學，去哪裡就不會惹閒話了。”

老夫人眸光微動，笑意盈盈的看著無動於衷的緒之瀾，何止瑞兒聰明，兩姐弟都是聰明的。

到底也是心疼緒之瀾，老夫人提醒：“去那裡不錯，只是路途遙遠，到時候你們姐弟想見一面也沒那麼容易。”

緒之瀾低下頭：“瀾兒知道，只是弟弟前程重要。”

正當老夫人為之動容，李氏帶著丫鬟風風火火的趕來，沒想到屋子裡來坐著緒之瀾，微微一愣。

緒之瀾來這裡做什麼？

難不成是為了她弟弟上學的事情？李氏表情不是很好看，沒想到緒之瀾直接找到老夫人，說不定老夫人真的會心軟，為了她弟弟請西席。

請一個西席可不便宜，她板著臉，話語有些衝：“五姑娘來這裡做什麼？”

老夫人皺眉，不願見到有人在她屋子裡發生爭吵，便替緒之瀾解釋：“是我在和五姑娘商量讓瑞兒去江南族學的事情。”

“江南族學？”李氏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後表情好看了些。

只要不是請西席就好，那不是浪費銀兩嘛。

可是這樣又顯得自己斤斤計較，李氏笑著為自己辯解：“怎麼這麼著急讓瑞兒上學，我還想著等兩年為瑞兒請為先生呢。”

“只是不想瑞兒閒在府上，整日調皮搗蛋罷了。”緒之瀾沒把李氏的話放在心上。

等兩年，家中其他人都學了不少，瑞兒還懵懵懂懂，到時候請先生是更不可能的，不過是敷衍的話，當不得真。

讓瑞兒去江南族學，緒之瀾心中也是不捨，只是為了瑞兒，她心裡嘆息一聲。

李氏問老夫人：“那這事做決定了嗎？”

老夫人撇了一眼滿意的李氏，沒說她什麼：“還沒有，既然都沒意見，那我這就去說了吧。”

李氏沒想到為了緒之瀾，老夫人這就打算動身。

可是也擔心拖下去，老夫人會心軟，捨不得緒兆瑞，反而專門請了先生，相較之下，李氏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