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緒兆端過來的。
御珵一懷裡捧著禮盒,被元寶推著,很快便到了丞相府。
即將成為新郎的緒兆端一點也不得空閒,卻見不知道打哪來了一個教養嬤嬤,站在緒兆端面前,滔滔不絕地講著什麼。
御珵一故意讓元寶停下,在邊上聽了一小會兒,一面瞧著緒兆端那一副被訓得死死的模樣,不覺有些好笑。
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御珵一便聽不下去了,讓元寶推著自己從邊上出來。
一看見御珵一,緒兆端一雙眼睛便亮了起來,隨即擺了擺手,示意那教養嬤嬤道。
“御公子來尋我,想來必定是有要事相商,你且先退下去吧。”
那教養嬤嬤抿著唇瓣,看了邊上的御珵一一眼,顯然有些不願,便提醒了一句。
“公子,再過兩月,您便要成婚了,這婚宴的細節,若是不跟你講清楚了,屆時丟的可是丞相府的臉……”
御珵一在邊上聽著,不免插了一句嘴道。
“離緒公子成婚,還有兩月,這兩月的時間裡,足夠他學習成婚之禮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御珵一笑了一聲。
“再者,我瞧著,緒公子學了這麼久,已經有些乏累,若是再學下去,犯了病,反而得不償失。您說,是吧?”
那教養嬤嬤抿了抿唇,看了緒兆端一眼,只好點頭。
“那好吧,今日便到這裡,明日一早,我會再來。”
等那教養嬤嬤走了之後,緒兆端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一坐在了椅子上,倒了杯水一口悶了下去。
御珵一在邊上,面上一直保持著笑容。
“往日科考,見你輕而易舉,怎的今兒學了半日成婚之禮,整的如何憔悴?”
“你可快別說了。”
緒兆端擺了擺手。
“這成婚之禮,竟然繁瑣至極,比科考的四書五經還要難上許多,這也就罷了,偏生這教養婆子又實在是嘮叨得很,聽得甚煩。”
“既然不喜,便將這婆子打發了去了便是。”
御珵一輕笑。
“堂堂丞相家的公子,竟然被一個婆子害得如此?”
“那婆子是主母派來的,忤逆不得,否則,到主母那兒告一狀,又不免要聽絮叨。”緒兆端嘆了一口氣。
御珵一笑笑。
“人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你便忍忍,也就過去了。”
緒兆端笑笑,不可置否。
兩人對桌坐著,下人很是時候地捧了清茶上來,緒兆端便又說道:“今兒你來看我,可是有事?”
“自然,過來賀喜的。”御珵一笑著,將手裡一直捧著的那個錦盒拿了出來,遞給了他,“算是慶賀?”
“嗯?”
緒兆端瞥了一眼御珵一面上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心裡陡然有些狐疑。
只開啟錦盒瞧著,原來裡面躺著一個卷軸,看起來,是一卷書畫。
將那捲軸開啟,卻見裡頭是一部借景抒發理想的政治佳作,一看,緒兆端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這作品內容上佳,是古朝代一位舉人的成名之作,至今流傳,乃至被現今科考作為典範傳頌。
而此時此刻,這卷軸之上,惹眼的地方不止是這作品的內容,而是這泛黃的紙頁和狂傲的字型,叫人歎為觀止。
“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