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你好,我叫顧輕州。”
阿潯記得,“顧”在大月國是國姓,所以眼前這個人不是皇子便是王爺,她開始警惕地攥緊了手裡的石頭。
“我是來幫你的,你放心,我不是廣寧王,我不會害你。”
阿潯仍舊不信,她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可是之後的幾天裡,這位顧輕州對她很好,不僅給了她好吃的,好穿的,還教了她武功,並且告訴她,她的仇人正是燕京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廣寧王。
阿潯認了顧輕州做主子,死心塌地,唯一的要求便是幫她為婆婆報仇。
所以阿潯成了南潯,不問從前,只顧之後。
“南潯姑娘,有人擲千金求你見一面,你一個年輕的姑娘不要那麼死板,就見一面吧~”老鴇尖聲尖氣地道。
南潯柳眉微蹙,但只要想到她今天見到的人是她回燕京的籌碼便也好像沒有那麼厭倦了,畢竟她活著的意義便是為了報仇,這些年來,她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遠比眼下的更苦、更委屈。
南潯一杯一杯地灌男人酒,酒過三巡,南潯見男人一臉通紅,醉意上頭,有些微醺在南潯身上游走。
南潯一面嫌惡地撥開男人的手,又一臉賠笑地問:“林大人究竟中意哪位皇子,陛下又中意哪位皇子?”
南潯終於拿到了回燕京的籌碼——大魏太子真正的人選,御珵一。大魏陛下早就擬好的旨意。
回到燕京已經是很冷的天氣了,南潯順利的見到了廣寧王,那張令人生恨的臉,南潯捏緊了手中的弓弩,卻始終沒發出去。
究竟是什麼能令南潯按捺住自己報仇心切的心呢?
實在是因為她偷聽到的訊息令人震驚,她竟然是廣寧王的私生女,“阿奇爾”是她的名字,她原來出身是這樣尊貴,但又這樣低賤,她的母親是當年廣寧王在他國做質子的時候結識的女子。
後來廣寧王回了大月國,那女子還有她對於廣寧王來說皆是侮辱,這才是廣寧王對她下毒手的真正原因!
可是啊可是,婆婆曾經說過,兒女一輩子都是不能記父母的過的。
南潯在寒雨裡走了一夜,寒涼的雨打在南潯的臉上,讓她一下回到了好多年前,婆婆的鮮血沾染在南潯的臉上,明明那樣滾燙卻又那樣冰涼……
南潯實在想不通,在一次執行任務中撞到了郭絡居次阿以爾,事實上這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奇怪的是南潯並沒有很妒忌阿以爾,反倒是她們一見面就很親熱,就像相識已久的閨中密友,有一瞬間,南潯想脫離自己的身份,忘掉從前的記憶,就與阿以爾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但,顧輕州很快就知道了她與郭絡居次走的很近,他很反對,南潯也明白他為什麼會反對,因為廣寧王在政權上已經明顯地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誰都明白,日後老君主一死,王位不是廣寧王的便是顧輕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