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兒的說書聲已至了尾聲,假小弟向著御珵一那邊看了一眼,突然看向趙氏道:“這位夫人,您覺著我這書,說的是如何呀?”
趙氏聽著這般問話,這才壓了下心頭的的疑慮,抬頭看向假小弟道:“既是珵一親自請來的,那自然是說的極好的,不過這家長裡短的…”
趙氏說著向著御珵一瞧了瞧,道:“珵一原是喜歡聽這種的?”
御珵一對上趙氏眼中銳利,微勾了唇,緩緩道:“不過也是聽個熱鬧,這故事我也是今日頭一次聽,不知怎的竟聽著耳熟的很。”
不等趙氏再說什麼,身旁的假小弟異常識相,跟著便道:“公子可不是耳熟嗎,這現下這當家主母就在這身前,公子身為二公子,會如此感受,實乃常事。”
這般含沙射影的話瞬間激怒了站在趙氏身旁的丫鬟,沒等主子們開口,當即便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就這般空口白舌的議論起咱家夫人來了!?”
假小弟被訓了也不拘謹,依然是一副哈哈笑得模樣道:“這位姐姐,這話說的哪跟哪啊,我也就是有感而發,何況,昨兒夜裡那位公子與我可都說了,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敢做還能不敢當嗎?”
這話說出口,面前的趙氏原本還掛在面上的笑意僵了半瞬,再看向假小弟時的神色透著一股子的冷意,帶著幾分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假小弟看著身旁御珵一眼中帶笑的神色,知道自己這句話是湊了效用,忙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低聲商量道:“我若真出了這頭,公子可就放了我?”
假小弟直直盯著御珵一,一雙皎潔的眼中帶著探究,若應,那自己這順水推舟的力道施展一下倒是不難,若不應,現下告饒以求身退也還來得及。
假小弟顯然也是個狡猾的,聞言御珵一應了一聲,輕聲道:“要得就是這般效用,你若完成任務,我自然拱手相送。”
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了這麼一句叫人釋然的話,假小弟鬆了口氣,迎面對上趙氏帶著怒氣和驚訝的神色也硬氣了不少。
假小弟笑了一下,看著趙氏悠悠道:“夫人不認識我也很正常,昨兒那位公子小的倒是還記憶猶新。”
“但昨兒我從那位公子口中瞭解的夫人性情,可不是之前那般,怕現下這副怒目圓睜的模樣才是了吧。”
假小弟說著呵的笑了一聲,又道:“如此狠心手段,也配當的上這當家主母?”
“與人勾結謀害府中嫡子,夫人這是何其的用心啊?”
假小弟邊說著邊冷了神色,一步一步的向著趙氏面前走著,又到離趙氏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了,又道:“怕不是夫人您私心太過,想要篡奪候位罷?”
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不大,卻也是對趙氏來說最不願被人拿上臺面來說的話,此時面前這個與鎮國公府毫無瓜葛甚至不明來由之人就這般咄咄逼人的說出了口。
不得不說假小弟確實當的上一句七竅玲瓏,才不過一會便將府中之人的關係探了個大致。
趙氏一瞬間都難再維持往日裡那般笑意盈盈的模樣,只啞了聲直直的瞪著眼前的人。
御珵一出門半日,竟毫髮無損的便回來了,不僅回來了,甚至還帶了這麼個自稱為是的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