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帶起了一陣煙塵,路邊的風景留下一道道殘影,不給人留戀的時機,馬蹄聲陣陣,快速的奔跑在道路之上。
緒兆瑞單手挑開車簾,路邊的風景越發的熟悉,心裡的心思也更加活躍,離京城已經越來越近了,嘴角忍不住流出一絲笑意:“姐姐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了。”
心裡默唸著這句話,眼前也浮現出緒之瀾的笑容,分別了這樣久的日子,能回來一趟也是不容易,深吸了口氣,似乎離靠近姐姐的空氣都比較甜美一般。
他面上激動的神色遮也遮不住,眼底流出的笑意都快將這空氣浸滿,二人坐在馬車上,雖說是速度極快,卻也是平穩。
薛珵宇將他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開口道:“人人都說近鄉情怯,反倒是你,不同於常人這般的激動。”
“咳咳。”
緒兆瑞握掌成拳,掩了紅唇,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想化解那一份尷尬。
“薛兄說笑了。”另一手放下了挑起的車簾,將外頭如同殘影掠過的風景,擋在了馬車之外。
“你這樣早早的放下作甚?在下可還沒有看過窗外的風景呢,不知是不是還如同之前一般,不曾有過變化。”
薛珵宇拍了拍長袍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眉宇間皆是清冷高貴,即便是玩笑話說出也是一本正經。
被人打趣,緒兆瑞終究是面薄,多了幾分不好意思:“薛兄本就知曉我思念姐姐,又離開了家中這樣多的時日,能再次見到姐姐,心中自然難免激動,一時間失了儀態,可莫要再笑話我了。”
“哎,這又如何能稱得上笑話,二人姐弟情深,自是難得。”薛珵宇收斂了面上神色,一時間倒也讓人看不出真假。
可與他同住這樣多的時日,緒兆瑞也是留了個心眼,此人之話萬萬不可當真,十句九句假說不定還會坑你一句。
看著他戒備的模樣,薛珵宇忍不住笑出聲,斜眉入鬢,滿目星辰之光輝:“在下只是實話實說,你又何必如此防備,哈哈。”
馬車內的氛圍愈發的熱鬧,也打消了緒兆瑞心裡的幾分緊張之感。
回想起當初上京之時,本應是自己一人上京,卻奈何這位公子聽了訊息,便巴巴的趕了過來,那一日的對話也猶在耳邊。
“緒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薛珵宇端詳著眼前馬車,心中便有了一番計較,面上卻依舊是笑容滿面:“馬車倒是氣派,這馬倒也不錯,想來腳程定然很快。”
忽聞有人聲在背後響起,本要上馬車準備離開的緒兆瑞回眸,見到來人眼下是忍不住的欣喜。
“你怎麼來了?府內兄長大喜之日在即,我自然是要趕回去的。這不,便準備了馬車上京去。”
聞言,來人點了頭,面上輕鬆的神色卻轉換了點點哀愁:“哎,可憐可嘆,我生於此處,卻未曾見到京城的風采,到底比不上你,來回如此方便,去的了,繁華都市,也看過了山水之間。”說罷,抬頭望向遠處,眼底滿是失落。
緒兆瑞說到底仍舊是年輕心善,又如何見得了這種場面,當即開口到:“不過是去京城罷了,又有何難,此次薛兄與我一同上京,你我是朋友,定然不會讓你無落腳之處。”
聽著他誠心實意的熱情相邀,薛珵宇心中燃起了幾分羞愧之意,卻又轉瞬間消失不見:“如此一來,可會多有叨擾。”
言語間的推辭也是認真,落在了緒兆瑞耳中卻更多的是心疼這一位朋友,當即拍了胸脯保證:“怎麼會?也不過就是多一人的事情,薛兄大可不必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