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之間便來了這麼一出,堂下之人再看向皇上的神色都變了幾番。
御珵一抬眼瞧著堂上依舊帶著笑意之人,眸中神色微變。
這般的喜怒不形於色卻談笑間更改了旁人的命數之人,十幾年前也同樣要了江南周家滿門的性命,連已然出嫁之女皆逃不過。
御珵一掩著眸底冷色,腦中回憶的是鎮國公那日在書房內同他說的:皇上親自下旨。
若面前之人向來是個玩笑他人性命之人,那當年下那一道旨意也便無需什麼所謂的理由了。
皇上轉頭看向門外,側耳聽著那人的嚎叫聲愈發的遠了,待聲音愈發的小了再聽時已然是滿口的罵意。
皇上似乎心情很好,笑著轉過頭打量著身前的眾人,笑道:“現下朝局有些變動,想必你們之前也說有所耳聞,現下入這紅榜未必是件好事,這樣,你們還想著踏足嗎?”
話是句問話,但皇上沒說讓他們答現下也是無人敢開這口,氣氛又是一陣沉寂,御珵一微微側頭瞧了瞧身邊之人。
個個皆是低著首神色飄忽的沉默著,再看向御珵一,見後者正斂的神色思索著什麼。
御珵一在心中嗤了一聲,眼瞧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房內依舊是不見人開口,正想應答卻是有一道聲音先了他一步。
“朝局動盪才更是用人之際,聽聞現下朝堂分派嚴重,依在下看來那全都是無謂之爭,這天下立儲與否又立誰為儲還不是全憑陛下一言。”
同站立在堂下的眾人中,有一白衣男子上前走了一步,繼而又道:“現下的時局只需忠君即可,我西齊之國眼下只有一君,便是陛下,其他的都是妄言。”
那男子說著又向著皇上拱了拱手,最後總結著:“在下所入朝堂,便只想做個忠君之臣,不聞左右,只聽陛下一人之言。”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一番馬屁被這男子嚴肅的神情襯的誠懇至極。
皇上正端著茶盞小口抿著,聽他說完了才抬了頭,神色間帶了幾分隱隱的戲謔,道:“嗯,這番話還算中聽,不過這隻聽朕一人之言,將天下百姓置於何地啊?”
“天下百姓固然重要,但護這天下之人於在下來說亦是重要,陛下想聽百姓安樂與否自有大把的臣子爭著來說,但若是替陛下解憂,那在下便是義不容辭!”
白衣男子神色定定的看向皇上,面上的表情大有一副英勇赴義的架勢。
皇上聞言微微點了頭,眉梢一挑抬眼道:“這般的大義凜然,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陶雲義,乃今次榜首,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陶雲義說著便跪了下去,口中原想說的僥倖二字也因方才皇上乾脆利落的賜罪而改了口。
“雲義,倒是個好名字。”皇上看著他,笑得不知情緒,轉而又看向眾人道:“就沒人想說什麼了嗎?。”
站立一旁的御珵一見陶雲義這般拍馬屁的言論竟是這般輕鬆便入了皇上的眼,忙也上前一步道:“陛下,草民附議!現今朝堂之上的分派確實荒謬,陛下龍體康健那些急於分派的臣子們如此做法實為不敬!”
此言一出,剩下之人紛紛附議,個個說的忠心耿耿,信誓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