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一臉驚愕的看著鎮國公,後者同樣看著她,但面色卻是毫無表情。
“侯爺,這上頭說,是婷兒指使他入府刺殺珵一夫婦,您也信?”
趙氏滿面悲愴直視著鎮國公的眸子,神色中有什麼隱隱跳動著,鎮國公沒答,趙氏又道:“婷兒也是您親生的女兒啊,您就這般相信一個外人的的話?”
趙氏一副驚疑的神色盯著鎮國公,這般架勢彷彿是要將他面上盯出個窟窿來,別說這黑衣男子真不是她請來的,就說真的是那她現下也要咬死了不認才好。
鎮國公轉眼看她,盯著她的神色帶著薄怒,半晌道:“蘭婷她不會,但若是教她養她的母親呢?”
一句話似平地驚雷般炸在了趙氏的心中,她一直跟在鎮國公身側,這般數年她從未想過他的侯爺有朝一日會如此看待她。
她自問掩飾的很好,何況這件事確實不是出自她的手筆。
“侯爺您說什麼呢?”
趙氏看著鎮國公退了半步,有些失神的眸子依舊是看著他,緊皺著眉半晌才道:“侯爺,這麼些年我為了咱們鎮國公府付出了多少您看在眼裡,為何今日竟是如此這般質疑於我?侯爺,您還是我的侯爺嗎?”
鎮國公未動,看向趙氏的面上同樣蹙著眉頭道:“白紙黑字,你做了什麼沒做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我若是做了什麼!”不等鎮國公說完,趙氏有些失聲道:“我若是做了什麼為何要以婷兒的名義去做,我若是做了什麼為何那些女子寧受酷刑也不告發我。”
“你還有臉提!”不提那些女子還好,被趙氏這麼一說鎮國公顯然也是怒氣頓時升了上來,瞪著趙氏道:“在御珵一初試之日安排這麼一處戲碼毀他宣告你知不知道等同於什麼?那是在毀他的宣告嗎?那是在毀我整的鎮國公府的宣告!”
趙氏震驚的看著今日鎮國公的表現,她從未見他在她面前如此動怒過,此時鎮國公有些泛紅的眼眶確實叫人害怕。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話的神色太過兇狠,鎮國公轉過身重新坐回了桌案上。
若不是今日早朝聽了旁人議論說了他鎮國公府前幾日竟是邀了幾名青樓女子夜夜笙歌,他竟還不知這府中私事竟是傳的如此奇快。
也因這事在朝中鬧得人盡皆知,皇上今日早朝便是狠狠彈壓了他,並親口勒令眾大臣們不可再意。
一想到那名刺客證詞中矛頭直指的趙氏,鎮國公現下便像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氣。
趙氏咬著牙,淚水在眼中轉了又轉,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道:“侯爺何出此言吶!這些年我在府中是個什麼做派,侯爺難道不知嗎?
“我以為侯爺您懂得,卻不曾想…不曾想多年夫妻恩義,竟是毀在了一個外人之手…侯爺,您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懷疑我啊!”
“這般辱沒宣告的事,如何便能是我做的?這般費盡心思我又能得到些什麼?”
“嫡子之位,侯爵承襲之位!”聽趙氏說的這般冠冕堂皇,鎮國公也似發洩般將心中疑慮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趙氏神思懵然了一瞬,回過神來又退了兩步,神色驚恐中夾著思慮,呢喃著道:“侯爺何出此言…我自嫁入鎮國公府以來便自甘居於此位,我自問不曾有一日有一次覬覦過嫡正之位,侯爺如此質問,我當真是消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