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之元搖了搖頭,說道:“我要是跟你一起過去,柳承諾倒是不會殺我,這對你們的合作沒好處。但萬一涇陽國其它的官兵,例如大王子的親信氣憤之下向我動手,怎麼辦?還是你先去探探情況吧,等涇陽國的使者來了,我再陪你一起過去。”
緒之瀾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表示此次秘談到此為止。
吃過晚餐,緒之瀾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喜兒兒,他拳頭緊握,發了無數遍的誓言在口中又重複起來。
去年,謝惠淑的死,緒之瀾嚴重懷疑是緒兆派人做的;這次,郭公公心中清楚緒之瀾很難安排喜兒兒的去處,又當著武將軍的面問過緒之瀾如何安排喜兒兒,結果次日晚上,喜兒兒被殺了。
喜兒兒死得很蹊蹺,試問一下,士兵怎麼可能大膽到在王府之內調戲丫鬟?就算這些丫鬟是投誠過來的,地位低,但再低也是王府的丫鬟,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緒之瀾很後悔當時在氣頭上一掌拍死了那受人指使計程車兵!
按緒之瀾的推測,他覺得應該是武將軍或郭公公指使羅世勳在王府登記時讓士兵制造混亂,然後派高手殺掉喜兒兒之後遁走。當時情況很混亂,大家都出去尋找兇手了,沒來得及自查。很可能這個兇手逃跑之後趁亂在外面再殺了一名參與搜捕兇手的卿閣弟子,將禍事嫁到蘭可卿這邊。看起來,蘭花人不想投誠,氣惱之下殺了喜兒兒,但緒之瀾讓蘭可卿跟眾卿閣成員說的是假投誠以保性命,以防止個別死忠花蘭國的人折騰出意外來,所以蘭花人不可能跑去殺喜兒兒。
所有這些事情,緒之瀾放在心裡,他沒跟蘭可卿說過!緒之瀾做事是有原則的,雖然他想報仇,但他不希望國家發生亂,因為天下的百姓是無辜的,他不想蘭可卿這些忠於他的人去跟大華對抗,他希望她們一輩子過平平安安的生活。當然,在這個動不動就搞誅連的時代,緒之瀾得好好安排蘭可卿這些人之後,才會為喜兒兒報仇。
次日清晨,緒之瀾洗漱完畢,吃過早餐,帶著蘭可卿在城樓上跟涇陽國士兵先打好招呼,待涇陽國士兵退開後,緒之瀾拒絕了孫將軍派兵護送,只帶著蘭可卿一人走出城門來見柳承諾。
王帳之中,緒之瀾假惺惺的對柳承諾說了幾句對大王子的死深表遺憾,請八王兄節哀的廢話。
柳承諾還沒說話,憋了很久的吉爾格勒將軍生氣的問:“駙馬大人,緒之元讓蕭勁風出來頂罪,大華也是這個意思?”
“有些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現在緒之元不能有事,否則,本王會很麻煩!”緒之瀾邊說邊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柳承諾。
柳承諾明白緒之瀾在問吉爾格勒將軍是不是自己人,有些話該不該說?他向緒之瀾微微點頭。
吉爾格勒是直爽之人,看緒之瀾和柳承諾打眼色,他不耐煩的說道:“駙馬,大家都是自己人,本將軍之所以沒正式出兵攻打凌雲關,就是怕打起來後,洛陽公主親自過來指揮,讓她得了戰功會給駙馬帶來麻煩。有什麼事,你直說吧,不用遮遮掩掩。”
既然吉爾格勒知道很多事情,那緒之瀾就好解釋了,他說道:“我們都知道緒之元現在死不得,他死了,本王就麻煩了!現在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允許緒之元送蕭勁風過來頂罪,然後本王再放寬些貿易限制,讓緒之元賠償些銀兩,僅此而已。”
“賠多少?八王子可是說了,那緒之元被駙馬整得身無分文,皇上封給他的青雲縣也是大華屈指可數的窮縣之一,而且青雲縣到他手裡也沒幾天,他能賠多少?多了他沒有,賠太少了,那就是打我涇陽國的臉,說我們大王子才值萬兒八千兩!”
聽到吉爾格勒將軍的話,蘭可卿捂著嘴,背過身去偷笑不已。
緒之瀾攤了攤手,說道:“你們想要他賠多少銀子都可以提。本王提醒你們一句,最多他也就是把青雲縣今後的稅收賠給你們,再多就沒有了!他那青雲縣能有多少稅收?現在他連個王府都沒有,怕發不起俸祿,他連丞相都沒任命,只是口頭上叫蘇睿做丞相,叫蕭家兄弟為將軍。你總不可能不允許他連王府都不修建,連個官員都不任命吧?你們要是拿他青雲縣的稅,他就會讓蘇睿變成真正的丞相,讓蕭勁雲變成真正的王府大將軍,到時候,除掉官員的俸祿,他自己有沒有飯吃都難說,那還有你們的份?”
“那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吉爾格勒將軍鬱悶的說。
緒之瀾無奈的說:“緒之元現在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而這條命我們還不能拿他的!”
“就是沒有稅收,我們也得做個樣子出來,要不然我們如何向涇陽國的百姓交待?”柳承諾說道。
緒之瀾也知道柳承諾的無奈,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待吉爾格勒將軍離開,緒之瀾慚愧的對柳承諾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香兒一時口無遮攔,將洛玉珠之事告訴了蕭勁風……”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柳承諾擺了擺手,岔開話題:“緒之元既然知道了此事,肯定會想方設法透過其它王兄向本王施壓,企圖讓本王交出洛玉珠。”
這也是緒之瀾擔心的事情,他說道:“緒之元對洛陽公主大義凜然的說要將自己做人質交給王兄,而蕭勁風被抓住的時機非常巧,所以,本王認為孫將軍一直就是緒之元的人!本王這次是輕裝簡從而來,想要順利的從凌雲關帶走洛玉珠……”
柳承諾明白緒之瀾的意思,他說:“洛玉珠在殺了大王兄之後就已經跑了,本王也不知道她們逃往了哪裡。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去了西域國。”
緒之瀾大驚,沉吟了半響,嘆了口氣,他說道:“洛玉珠等人知道了本王為了保命,將她們掌握皇上證據的事情透露給了緒之元,她們今後不會再跟本王合作!當然,她們也不會跟緒之元合作。她們遠走西域,應該是怕緒之元抓她們!可西域這邊,緒之元跟桂王交好,如果讓緒之元知道洛玉珠等人去了西域,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將洛玉珠從西域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