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子薦猶豫了良久,喝了口酒,說:“願意!”在他看來,名義雖是洛陽公主的駙馬,只要做得好,那就是大華的皇帝。即便做不到皇帝,借大華的力量支援耶律部奪取涇陽國的王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耶律九這時又說道:“但九兒也做了一件錯事,所以,哥哥若有意做大華的駙馬,當儘快備齊禮物,早些去迎娶洛陽公主。”
耶律族長笑著問:“九兒做了什麼錯事,會影響到大局?”
嘆了口氣,耶律九說道:“九兒在春滿園刺探情報時,那秦王緒之元欲非禮九兒,九兒無奈之下,給秦王出謀劃策,嗦使秦王對洛陽公主霸王硬上弓,說道只要秦王強行佔有了洛陽公主,屆時大華皇帝無奈之下,只能將皇位傳給秦王。”
“九兒,你怎麼這麼糊塗!”耶律族長忍不住罵了一句。
耶律九無奈的說:“九兒當時尚未得到洛陽公主的金箔庚帖,心想著出計幫助秦王,讓秦王發誓在事成之後幫助我耶律部落成就可汗大業。”
耶律子薦說道:“大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秦王與洛陽公主已經有夫妻之實,但洛陽公主的庚帖在我手中,她仍然得嫁給我。為了我耶律部落的大計,受些許委屈,並不算什麼。況且,秦王也不一定有膽量依妹妹所言去對付洛陽公主。”
“子薦言之有理!”耶律族長高興的說。
耶律九又說:“九兒已經派人送信給洛陽公主,讓她在家裡等著子薦哥哥前來迎娶。就是告訴她,她已經是哥哥的人了。”
“妹妹如此做法,豈不是給對方充分的時間做準備嗎?”耶律子薦擔心這樣做後會夜長夢多。
耶律族長說:“九兒如此做了之後,洛陽公主與緒之瀾便會勢同水火!屆時,緒之瀾很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洛陽公主派人除掉!”
耶律子薦心想,如果換作他是洛陽公主的話,本來是要嫁給緒之瀾的,結果緒之瀾將她嫁到了涇陽國,如此大仇,洛陽公主當然會殺緒之瀾。而緒之瀾防備誰,都不會防備很快要嫁給他的洛陽公主,所以,洛陽公主刺殺緒之瀾的成功率很大。不管怎麼說,殺了緒之瀾這一員猛將,對耶律族奪取可汗大位是有幫助的。
耶律九笑著說:“爹,哥,九兒還有一個好訊息!”
“哦,快說來聽聽!”耶律父子異口同聲的問。
“那日松將軍被緒之瀾廢掉了一條手臂,對緒之瀾懷恨在心自不必說。當然,恨不恨緒之瀾倒在其次,對我們的好處不大。關鍵是,柳梅兒手下的蘭花部私自離開了自己的領地,想要逃跑西域。柳梅兒遇到了,卻放過不打,還給蘭花部提供方便。在我涇陽國即將與大華交戰之際,柳梅兒卻放走忠於緒之瀾的蘭花部,這是何等的大罪?”
耶律族長一拍手,站起來說:“子薦,你去將金太陽叫來,咱們兩族聯合,一起去找可汗說道說道!”
金太陽跟耶律子薦從小玩到大,又在陽洮城合作過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很不錯,他應約來到耶律部,看過耶律子薦手中那片洛陽公主的金箔庚帖,他真以為大華朝要將洛陽公主許配給耶律子薦,讓耶律子薦做大華的傀儡皇帝。不言而喻,只要耶律子薦做了大華的皇帝,雖然是傀儡,但對耶律族的幫助是非常大的!以此推論,日後耶律族取代可汗之位,也是指日可待。阿拉圖德族本來也不想做千年老二,如果耶律族取代可汗之位,阿拉圖德族就成了涇陽國第一大部。
金太陽回到族裡,跟父親談及此事。阿拉圖德族長左思右想後,覺得可汗兒子都死光了,近幾年,可汗糊塗,數次被緒之瀾欺騙,已經喪失了民心,也該是取而代之的時候了。
阿拉圖德族長與耶律族長合計了一番後,談好利益分配之後,兩族聯合其它小部落,一起來到可汗的王帳,歷數可汗的過失對涇陽國造成的損害。又說本來可以拿蘭花部來交換凌雲關的俘虜,可涇陽國可汗硬是不同意,花錢也就算了。可蘭花部最後並沒有真正成為涇陽國忠實的子民,而是聽到風聲就逃跑了。顯然,蘭花部是一心跟著緒之瀾走。而在明知道蘭花部起了異心之後,柳梅兒卻不加以阻止,而是大開方便之門,放蘭花人遠走西域,去幫助緒之瀾去擾亂西域國,目的就是殺死洛玉珠。
鐵騎可汗不知道耶律族長得到了洛陽公主的金箔庚帖,還以為大家真的要反他。民心已失,鐵騎可汗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可汗之位,以免自己部落的子民被圍攻而受到戰爭的傷害。
柳梅兒還沒回到王都,涇陽國已經變天了,她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是新任耶律可汗討伐的目標,好在她及時得到了父親的傳訊,悄悄帶著數十名忠於自己的將士,離開大隊馬,逃往凌雲關方向。
耶律子薦知道後嘴角冷笑不已,他覺得就算柳梅兒成功逃進了大華的領地,她做為緒之瀾的妃子,洛陽公主焉能饒她?在他看來,如今的柳梅兒,無論逃到大華或西域,都是死路一條!
真成了王子之後,耶律子薦現在又不太想去做大華的駙馬了。想想也是,好好的呆在涇陽國將來繼承可汗之位,誰願意跑到大華去做個駙馬呢?但耶律可汗大人說了,現在涇陽國還不太穩定,必須要耶律子薦去做駙馬。否則,耶律家的可汗之位很可能不保,還會此來殺身之禍。
無奈之下,耶律子薦只好先行準備彩禮,準備住幾日就出發前往大華,乖乖的去做洛陽公主的駙馬。
四月十九這天,緒兆還沒回到金陵,就先收到洛陽公主自殺,緒之元逃亡的奏摺。
“朕的洛陽……”緒兆氣得吐出一口老血,昏倒在地。
柳公公趕緊急救,總算是保住了緒兆一條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