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知道緒之瀾這話中的水份很大,但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陽洮王所言極是,如果投誠之人被秦王害死,傳出去,別人會以為我大華沒有容人之量!”
“只是當時事情緊急,陽洮殿下怕可卿和香兒姑娘發生不測,使了出苦肉計,又被金陵的百姓看到了。現在說可卿姑娘她們早就投誠了,恐怕金陵的百姓難以接受。不如,陽洮王說在回陽洮郡的路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感化了可卿和香兒姑娘,最後可卿姑娘帶領生活在陽洮王府的一干舊部向陽洮王投城。”
緒之瀾對武將軍點了點頭,說:“就依武將軍所言!本王讓她們寫個悔過書,請武將軍帶給皇上。”
武將軍向緒之瀾問清楚具體人數,對緒之瀾說:“陽洮殿下,按慣例,投誠之人會被安排在指定的地方生活,不知陽洮殿下對可卿姑娘這些人有什麼具體打算?”
緒之瀾知道對投誠過來的人,需要集中管理,以防這些人再起異心!但蘭可卿這些人是向他投誠的,他就得負責,至少他得看著她們。如此說來,蘭可卿這些人只能去金陵生活了,沒有別的選擇!他鬱悶的說道:“反正她們人數也不多,就放到金陵附近吧。原來的四通鏢局那套宅子還空著,能住不少人。而且離四通鏢局不遠就是禁軍大營,安全方面不會有問題,對外也有個交待。”
郭公公問:“那喜王妃怎麼安排?”
緒之瀾是男子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若是留喜兒兒在陽洮郡,沒了花蘭國這些人在身邊,喜兒兒單獨留在陽洮郡,被別人發現她懷孕的事情,那麻煩大過天去!可帶喜兒兒去金陵,她就得住在東宮,人多嘴雜,傳出儲君的王妃被人搞大了肚子,這……臉能丟出國去。
郭公公看緒之瀾猶豫不決,也沒催,說陽洮郡被緒之瀾治理得非常好,他約武將軍一起出去參觀參觀。
正月二十四日夜,華燈初上之際,羅世勳帶著官兵來到緒家屯,將一干喬裝成王府下人的蘭花女子聚在王府的一個小院裡做登記。
那做登記的軍隊文書去小解時,換了個士兵來接班,這士兵可能平時壓抑得厲害,口花不說,還動手動腳,調戲一長得漂亮的蘭花女子,一言不合,起了肢體衝突,最後打了起來。
蘭花人以為官兵故意找碴要殺她們,驚慌起來,準備殺出一條血路逃跑,一場混戰就打了起來。
緒之瀾和蘭可卿聞訊匆匆跑過來,看到這個景象,他大吼一聲:“都給本王住手,否則,誅三族!”
大家停手,待問清情況後,緒之瀾寒著臉,來到那調戲女子計程車兵面前。
“陽洮王,我、我……”
緒之瀾想不出安排喜兒兒的好辦法,正在火頭上呢,看著地上混戰中死傷計程車兵和蘭花女子,他不容對方解釋完,一掌拍在其腦門,那士兵連掙扎抽搐都沒有,就一命嗚呼!
寒著臉,緒之瀾冰冷而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大聲說:“她們是本王的人,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風塵女子,誰再胡言亂語,動手動腳,這就是下場!”
眾將士嚇得戰戰兢兢,緒之瀾的目光最後落在羅世勳臉上,冷聲說道:“羅總兵,這就是你帶的兵?”
“卑職緒下不嚴,管教無方,請陽洮王責罰!”
羅世勳是皇上的心腹,緒之瀾倒也不好重責他,冷哼了一聲,緒之瀾轉身離開。
“喜兒兒!”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劃過夜空!
聽到緒之瀾慘絕人寰的叫聲,羅世勳大驚,顧不得登記工作了,拔出腰刀,往聲音的方向衝來。
蘭可卿及一干準備登記的蘭花女子跟在羅世勳的後面往緒之瀾的閨房趕來。
“有種的,你給我出來!殺喜兒兒算什麼本事,有種你衝我來!”
大家看到瘋狂的緒之瀾一間一間的踢開房門,瘋了似的尋找著殺害喜兒兒的刺客。
“傳令下去,將王府內外,所有可疑之人全部抓起來!”
羅世勳命令他帶來的官兵後,蘭可卿發出王府總管命令,眾蘭花女弟子分頭尋找。
“卿總管,你去看看刺客是否留下痕跡。”
蘭可卿明白羅世勳不方便進女子閨房,她點了點頭來到喜兒兒的房間,裡面臭味熏天,令人作嘔,地面很溼,散發著王水的味道。
緒之瀾現在已經氣神志不清了,蘭可卿將分析結果告訴羅世勳。
“羅將軍,刺客是喜王妃不認識之人,王妃發現來人可疑之後,有拿房間裡的王水潑向刺客,那刺客身上應該濺有王水。之後,刺客用劍殺死了王妃,又用王水潑了王妃一身。”
“王妃的房間,怎麼會有王水?”羅世勳不解的問。
蘭可卿感慨的解釋說:“當年,陽洮王和王妃孤苦無助,買過王水放在閨房防身,這個習慣被王妃保留至今。在王妃的房間裡,一直有兩壇王水。”
羅世勳愣了幾秒,說:“現在陽洮王神志不清,為防陽洮碰到王水受傷,你們先處理王妃的遺體,我安排人全城搜捕被王水燒傷之人!”
大規模的搜捕行動開始,郭公公和武將軍在外面跟柳副丞相等人喝酒呢,聽聞喜王妃被殺,眾人丟下碗筷,匆匆往王府趕來。
發瘋似的在王府折騰了一通,悄悄清醒些後,緒之瀾能想到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郭公公和武將軍,但沒多久,這兩位帶著一大幫滿嘴酒氣的王府大臣回來了。
緒之瀾忍下心中熊熊怒火,暫時沒有發作,看著蘭可卿安排親信將喜兒兒的遺體用被子包起來,放進棺材裡。他就這麼靜靜的守在棺材邊,回想過去跟喜兒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喜兒兒是孤兒,從小被賣到緒家做緒之瀾的貼身丫頭,後來默默的做他的女人,在他轉世後的這幾年,喜兒兒是過了些好日子,但基本上每天都過的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喝貴為王妃,恐怕並沒快活幾天。
緒之瀾覺得很對不起喜兒兒,來到這個世界上,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喜兒兒。
越想越悲痛,越想越恨,如果讓他知道這是緒兆指示郭公公或武將軍害死了喜兒兒,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死緒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快速解下手腕上的拘魂鈴,掰開喜兒兒已經冰冷僵硬的手指,將拘魂鈴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