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丞相終於開口：“怎會如此！這件事是不是已經確定了，柔兒的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老夫人冷眼相看，緩緩的起了身，手中拄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面色不怒自威。

“丞相好大的官威，竟是責問到老身了。”

冷冷一眼，澆醒了丞相發熱的大腦，正身低首，面上帶了歉意。

“兒子只是心中焦急。”

老夫人踱步兩圈方才坐下，皺著眉嘆了嘆氣，沒有說話。

丞相雖說是收斂了脾氣，心中卻依舊有懷疑，放緩了態度問道。

“此事當真嗎？兒子並非護著柔兒，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女兒家的清白，也關係到丞相府的門面，可是真真正正的確定了？”

這方老夫人還未說話，李氏眼瞅著他滿面懷疑的模樣，心中自是感覺他護短，火氣昭昭的開了口。

“老夫人的話豈能有假？若不是確定了，當然也不會說的。”

丞相皺了皺眉，本想開口阻攔，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她說道。

“緒靜柔一個女孩子，無緣無故的便尋了藉口出門而去，一旦出門，便是不見人影不著蹤跡，女子若是不守婦道，必然為世人恥笑，她如今才多大年紀，竟做出如此..之事。”

李氏說到這裡，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

“多次外出，理由次次不同，可卻也沒見到她真的有去做她說的事情。”

“老夫人也是瞧著她總是外出，心中存了疑，才派人去跟了幾次，這才發現了這事，她若是自己作死便罷了，要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還得拉著丞相府下水。”

沒好氣的翻了白眼，李氏心中更加不滿，本想開口再說，卻被一聲打斷厲喝。

“夠了，好歹柔兒也叫你一聲母親，你看你說的話！”

老夫人聽著這些難聽話，只覺難以入耳，本就是為這事鬧心不已，自然是火氣衝心。

遭了訓斥，李氏也安分了不少，可心中依舊是不服，但也不敢拂了老夫人的面子，老老實實的坐下，不再開口。

見人收斂，祖母也不再追究，轉而看向了丞相。

“此事經過細密調查，定然是不假，也沒必要將這樣的事情扣到自家人身上，不知你有什麼看法，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丞相心中為難，一方是祖母如山的責問，一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若追根究底，心裡頭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府裡，思考了一會兒，方才說道。

“兒子自然是相信母親的，只是這件事還是要證據，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捉姦拿雙，到時候兒子處罰起來也是證據確鑿，不用為難。”

丞相硬著頭皮將話說完，此等下作之事，能發生在自己府內，心中依舊是無法接受，便未曾抬頭去看老夫人的神色。

一番話雖然說的漂亮，老夫人又如何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也不願與他虛與委蛇。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不要說是你，換了任何一戶人家出現了這樣丟臉的事，都覺得面上無光。”

看著眼前二人，祖母只覺得心中寂寂，良久的沉默讓二人心裡愈發緊張，卻也不敢打破這份沉默。

想著緒之瀾方才與自己談論的模樣，條理清晰，立場中肯，忽只覺偌大一個丞相府，也只有個小丫頭是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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