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推著他,方一步入院中緒之瀾便從院內幾步迎了過來,一眼便瞧見了御珵一臉上佔了半張臉的掌印。
神色中劃過訝然,緒之瀾蹙著眉走了過來,看向御珵一的神色裡盡是滿滿的心疼。
御珵一笑著看她,沒等她問便伸手撫上了她伸過來的手握住了,笑著道:“可有等急了?”
這話不是緒之瀾此時想聽的,或者說御珵一此時面上的笑意有些讓她揪心。
與鎮國公方才的談話定然不是順利的,甚至鎮國公怒氣之下還打了他。
“別笑,”緒之瀾蹙著眉在他面前蹲下了,另一隻手輕輕撫向御珵一的臉,心疼的問道:“疼嗎?”
御珵一搖了搖頭,剛想說自己習慣了,但話未出口便又咽了下去,嗯了一聲道:“有些疼的。”
他怕自己要真的那樣說了,他家這個心思細膩的小娘子就又要心疼上他半天了。
御珵一想笑,但又因緒之瀾方才的話勒令的壓下了微揚的唇角,看著面前這個盡力蹲的與自己齊平人兒,道:“娘子莫要擔心,有舍才有得,我這叫捨身取義。”
御珵一一臉嚴肅的說著這樣的話,卻惹得緒之瀾險些笑了出來,嘆了口氣後又重新梆起了臉,佯怒道:“哪有你這般用詞的,不正經。”
被說不正經的御珵一本人表示相當的冤,舉著手三兩句便逗的緒之瀾破了功。
屋內,將緒之瀾按在軟榻上坐在後,御珵一將書房內與鎮國公的談話與她說了一遍,說道皇上下旨時,神色中的疑慮緒之瀾看的真切。
緒之瀾伸手拿過方才葛藤送進來的熱水,將手中帕子浸溼又擰乾,小心翼翼的往御珵一面上輕輕擦拭著。
御珵一就這般看著她,眼中帶笑,直盯的緒之瀾有些拘謹的抬了頭,見御珵一這般神情,緒之瀾往自己臉上摸了一下,疑道:“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御珵一挑了眉,聽她這般問順口答道:“有的。”
說完不等對方問,自己先是笑了起來。
後者一臉疑惑的望著他,伸手向著臉上摸了摸,御珵一看著她這般可愛模樣,笑著伸手將她胡亂在臉上摸著的手拿了過來握在掌心。
低著頭在她耳邊輕笑道:“有點,可愛。”
話一說完,緒之瀾的面上便迅速的漫上了一層紅暈,瞪眼瞧他,微慍道:“一日日的,偏就你這般不正經。”
御珵一被瞪了也不惱,哈哈笑了兩聲才佯裝了委屈道:“娘子這可是冤枉我了,我說的可句句都是實情。”
緒之瀾抬頭瞧了他半晌,低聲嘆了口氣。
御珵一這般才捱了打,現下便笑得如此爽朗的模樣,緒之瀾瞧著有些揪心,但面前之人此時的笑卻也是極有渲染,笑了一會緒之瀾也跟著笑了起來。
半晌,緒之瀾放下了手中的帕子,正了神色問道:“那這之後,你打算如何?”
聽著這話,御珵一也正了神色,嘴角微勾,字正腔圓道:“引蛇出洞。”
緒之瀾眉梢微揚,會心的笑了一下,聽這話便知御珵一已然有了準備,至於如何的引,她倒是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