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不想活啦!”乙侍女捂住了甲侍女的嘴,“君主下令封禁的話你也敢說?那些日子因為這事兒砍了多少人的頭啦!”
“這又沒別人,我還聽說玉樓主子昏迷失憶前可是大著肚子的,你說那個孩子……”
“住口!公主殿下也是你們能談論的嗎?!”還不待二人說完,小影竟然挺身而出。
“公主饒命!”二人本就是吃軟怕硬的丫頭,見了緒之瀾更是做賊心虛地慌了神,忙跪下來求饒。
緒之瀾倒覺得沒什麼,本來她就是強佔了個身份,若是沒有顧輕州,她在這裡什麼都不是。
而且這些流言早已成為宮中下層人的茶餘飯後談論重點,說的又不止她們兩個人。
“罷了,都起來吧,日後這樣的話莫要再說了。”緒之瀾一抬手,示意二人離開,二人早已嚇得發抖,如鼠竄逃。
小影微微一愣,漠然開口:“殿下就這麼放過她們了?”
“不然呢?殺了她們解恨?可殺了她們真的能解恨嗎?”緒之瀾用一種看透所有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手心,手心裡有一朵陽光,暖暖的。
“可是殿下就不好奇她們口中說的那個孩子嗎?”小影一字一頓,尤其將“孩子”那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緒之瀾心頭一顫,呼吸也隨之一滯,好半晌才緩過來,一口玉牙幾乎咬碎。
這是她永遠的痛!
“其實你全都想起來了,是嗎?”小影又說。
緒之瀾又是一頓,她緩緩轉過眸子去看小影,是的,她早就全部都想起來了,在那個夜裡。
可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想起來了,她得找到她的孩子啊,不論那個孩子是生是死,她得帶他或者帶他的骨灰離開啊。
所以這幾天來她一直強忍著心中的悲慟裝作開心,她想騙過所有人,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丫頭,心思是如此細膩,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月影,我知道你在我身邊御珵一不知道,而你的目的也不是做一名侍女。”緒之瀾道。
小影微微怔了怔,道:“殿下在說什麼,奴婢不明。”
緒之瀾走近,道:“不必裝了,即便你改頭換面,性子是改不了的。說吧,你來我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麼。”
小影冷笑一聲,道:“夏姑娘果然還如從前一般聰慧伶俐。”
話音剛落,小影便伸手生生的將自己的臉皮扯了下來,仔細看才知那是一張做工精細的皮面具。
小影根本不是小影,而且御珵一身邊最得力的暗衛之一,月影。
“我與兄長都不希望夏姑娘再與主子產生什麼糾葛。”月影說。
緒之瀾看著月影,便想起就是她給自己吃下青襲丸,讓青襲丸毒折磨自己,還帶走了藍焰的命!或許她的手上還沾了不少夏家人的血。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主子產生什麼,是你主子主動貼上來的。”緒之瀾冷聲道。
“月影知道,但姑娘可以離開大月國,或者說是去到一個主子再也找不到地方。”月影說話依舊這麼冰冷。
“憑什麼呢?”緒之瀾一個刀子般的目光甩去。
明明她是最無辜的人,卻要她離開,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