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的時候匆忙,緒之瀾跟在後面注視著他們離開,也算是道過別了。
等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時,她便迅速地跑到小美的房間。
小美已經被安置在了床上,她的傷沒有一處不疼的,現在都有些意識模糊起來。
大夫還沒到,緒之瀾心裡一揪一揪似的疼,這傷勢的處理耽誤不得,她找來剪子,剪開小美的衣裳才好上藥,她安慰道:“待會可能有點疼,你再忍忍,等上了藥就不疼了。”
小美一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睜開了眼睛,就算無比虛弱,卻也閃著亮晶晶地看著她,道:“有小姐在,我不怕。”
緒之瀾欣慰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操控著剪子,儘可能地避開傷處,將布料剪開。
但是有些布料和傷口粘在一起,貿然去剪,只會對小美的傷勢雪上加霜。
她一咬牙,快速地將這些布料撕了下來,小美痛得忍不住悶哼出聲。
身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她看著小美這個樣子,心裡很是自責,再開口時聲音都顯得低落。
“對不起,我食言了,我根本沒保護好你。”
小美連忙搖頭,蒼白著臉安慰道:“小姐不是把我救出來了嗎......小美很高興,我知道小姐一定有辦法救我的。”
“傻丫頭,都是我太沒用。要不是拖了這麼久,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緒之瀾有些哽咽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是的.....有好幾次,我好像看見了爹孃,他們在叫我......跟他們一起走......”
小美飄忽的語氣,讓她心裡一沉,出現了已故之人的幻覺,難道已經到了生命快消散的邊緣?
“我......差點就跟著他們回家了......但是小姐在後面......一遍遍的說著,會保護我,會給我一個家......”
小美斷斷續續地說著,臉上卻出現了笑意。
在最難熬的關頭,是緒之瀾向她再三保證過的話起了作用,即使疼昏過去了好幾次,她也對此深信不疑。
“別說話了,留點力氣,一會兒還要給你上藥呢。”
緒之瀾說這話時,是轉過身子說的,她是藉此飛快地抹去了溢位來的淚水。
“我去打盆水就回來。”
她重新振作起來,除錯了一下水溫,這才將水盆端過來,仔細地為小美清理傷口,還回房找出僅剩的金創藥。
藥瓶塞剛一開啟,小美連忙阻止道:“這藥名貴的很,小姐你也受傷了,還是你用吧。”
“我就被劃了個口子,血早就止住了,你不用擔心我。這藥你一定得用。”
見緒之瀾執意如此,她還是有些不安,幾天以來,自己就是小姐的拖油瓶。要不是自己沒用,小姐早就脫身了。
還有,僅剩的這一瓶金瘡藥,抵得上她一個月的月銀了,她覺得自己實在不配用。
緒之瀾看出了她的顧慮,跟她開了個小玩笑。
“不用不好意思,大不了這瓶要的錢,就從你的月銀里扣。”
聽到要扣錢,以後就買不到小零嘴吃了。
小美連痛都忘記了,小臉皺巴巴的,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