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原先的主子,被禁足的南宮琴母女二人,此時正在房中焦急地來回踱步。
她倆現在很是懊惱,緒之煥還沒從宮中回來,要是回來了,首先就是要拿老道開刀,到時候問出點什麼來,她們倆個肯定脫不了干係。
南宮琴重重地嘆了口氣,懊悔地說道:“我怎麼就早早將峰兒推了出去,現在還有誰能幫我們!”
緒峰這塊免死金牌不在,這次的事又全都撞到了槍口上,這下肯定是跑不了了。
緒婷連忙安撫著她的背,心中已經想出了法子。
她湊近南宮琴的耳邊,低聲說道:“母親不用急,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完全閉嘴。只要老道一死,到時候我們來個死無對證,絕不承認,這個家做主的,婷然是母親您啊。”
南宮琴聽了這話,也不嘆氣了,眼睛都亮了起來。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還是寶貝女兒的腦子好使。
二人相視一笑,雖然緒之煥的話沒人敢不從,但他久不在府中,怎麼可能讓所有的人只聽他的意思。
於是,緒婷藉口腹中飢餓,讓下人送飯來。
軟禁期間,飯菜的供應卻是不曾虧待的。
很快,一個上了年紀的丫鬟提著木質的雙層食盒,進了屋子。
這丫鬟跟在南宮琴身邊多年,最是忠心不過的。
藉著她擺放飯菜的時候,緒婷小聲地讓她謹慎備藥,不讓別人察覺。
說完,她指了指西面,意思是老道住的廂房的位置。
老丫鬟立刻明白過來,輕輕點了點頭,將空了的食盒帶了出去。
之後,老丫鬟藉故採買出了府,先是去城中的集市,買了些新鮮時蔬,一路挑揀下來,在某個路口突然一轉,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家很是偏僻的小藥鋪。
她說家裡鬧老鼠,要買些老鼠藥來。
店鋪的夥計沒有多問,將鉤吻碾成的粉末用紙包了一小包,遞給了老丫鬟。
她付了錢,將紙包不動聲色地藏進了菜籃子裡,出了藥鋪後,又很是謹慎地繞了繞圈子,這才回了緒府。
老丫鬟是在緒府的大廚房做事的,她拿了一些飯菜,還有一壺桂花釀,趁四下無人時,將鉤吻的粉末灑進了酒壺裡,給道士送了過去。
老道一看,送來的菜色很是豐富,居然還配了一壺酒。
他對此極為懷疑,狐疑地盯著老丫鬟,想從中看出什麼破綻來。
老丫鬟面不改色,解釋道:“緒家家大業大,還不至於在飯菜上有所苛待,哪怕這個人犯了事。”
她平靜地迎著老道的目光,繼續說道:“別說是你,府裡的那兩位,今天的飯菜照舊是大魚大肉,菜色比你這些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老道立即反駁道:“空口白牙,說什麼還不都由著你?”
老丫鬟冷哼了一聲,說是“愛吃不吃”,作勢就要收了飯菜。
老道下意識連忙攔住了,嬉皮笑臉地問道:“好姐姐,你發發慈悲告訴我,這裡頭到底有個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