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晉升不能收到干擾,請前輩陣法開一道口子,我要回到堂前主持事務穩定局面。”樂清向丁秋遠作揖請求道。
丁秋遠不說話,大手一揮送樂清離開書院閣樓的庭院。樂清離開前,對著閣樓拱手作揖鞠躬到底,默默說道:“請前輩護佑我主,陳家事後必真誠報答!”說完,也不等丁秋遠回答,懷著憤怒的心情快步轉身離去。
惡客上門,主人家暫時不在,那家臣就要就要誓死守護,主辱臣死,最後不過血濺五步罷了。
“如烈的這位門客不錯,很不錯。”丁秋遠有些笑意的搓了搓下巴,轉頭跟命無憂道。
“師傅,陳家是不是跟您有舊?或者就是您親人朋友的後代血裔?”命無憂有意裝無意的問道。
“你看出來了?”丁秋遠歪了歪頭道。
“嗯,您叫我無憂,因為我是您的弟子。您叫陳家主如烈,不是很親近的關係,師傅你這樣神色淡漠的大前輩,沒必要花心思幫他提高修為。”命無憂撓了撓頭說道。
“我的師妹,就是現在的陳家當代家主陳如烈的祖母,我算他舅爺吧。不過,很可惜,師妹她一生沒有突破金丹,已經如同日落前最後的一縷輝光那樣,徹底消逝了。”丁秋遠有些懷念解釋道。
“師傅節哀!”命無憂也是失去過至親之人,感同身受。
“好好修煉,還是那句話,為師不希望再看到自己的弟子走在為師前面。活得長長久久,是為師對你們最大的祝福。”丁秋遠痛飲一杯苦酒,繼續道:“你的天賦不錯,修煉有成後解開自己身世之謎,充滿著疑惑,不明不白的死去,不僅對你是殘忍的,對你的父母更是殘忍的。”
“謝謝師傅指點,我明白了。”命無憂低著頭回答著,這一刻他好像一下子成長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毛手毛腳的半大小子,他開始真正的嘗試主動擔起他自己的命運了。
丁秋遠沒有轉頭去看命無憂的轉變,這個時候的男人是脆弱的,男人該為男人掩飾成長中的脆弱,男人也更該為脆弱中的男人留下該有尊嚴。
當知道自己需要為什麼而奮鬥拼搏的男人會攥起這世界上最堅硬的拳頭。
此時,閣樓大陣中捲起的颶風愈發劇烈,澎湃的心跳聲彰示著陳如烈攀升的體魄,不斷閃動的星光為他聚攏所需要的一切靈力。陣中心的地火大鼎已經消失,陳如烈光著腳站在地上,甚至一條腿還沒有衣衫蔽體。
滑稽的一幕發生在他晉升蛻凡後期這個時間點上,但是再滑稽的畫面在他急速提高的修為帶來的壓力下,也同樣被可笑的擊碎。
陳如烈盤桓在蛻凡中期已經不少年了根基牢固體魄健碩,中途雖然又發生了被銜雪的真煞血入侵體魄這樣的烏龍事件,但是真煞血帶來的陰氣也實實在在地改造了他右腿。現在煞血被逼出體外借助提升的身軀體魄,又有丁秋遠金丹期陣法不計代價的幫助,他的晉升水到渠成。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破聲響驚動了剛剛陷入沉思的命無憂,他站起來看著陣法聚攏來的靈氣,歎為觀止。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壓制確實可怕,要不是他身前站著是他便宜師傅,他可能早就頂不住想轉頭壓力逃走了。
一聲厲嘯傳出,所有縈繞的靈氣就像是被一雙大手拍擊一般,迅速凝聚在陳如烈頭頂。他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嚥,三五息後靈氣團被吞噬殆盡。陳如烈漲紅了臉看起來十分痛苦,他舉起雙手攥拳猛擊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染紅了他嘴唇,浸染了胸口的衣襟,不過此時漲紅的臉卻恢復人色。
陳如烈接著盤膝跌坐,雙手掐指五心朝天認真調息起來。一炷香,陳如烈在命無憂和丁秋遠前整整調息修煉了一炷香時間,最終完全恢復。陳如烈站起身來向丁秋遠拱手作揖道:“謝謝舅爺護法,我已經徹底穩固後期巔峰修為。”
“不錯,不錯。你奶奶當年如果有你這份衝勁,可能,現在就是我和她一起在這為你護法了。”丁秋遠神色有些落寞道,“強行突破會留下暗傷,我走之前會為你好好治療一番,不用擔心。”
“謝謝舅爺。”陳如烈再拜道。
“那現在,趁著我心情不大好,我們去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客人不請自來。”丁秋遠咧了咧嘴角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