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瑞生病陳洋不敢怠慢,他打電話給方誌豪讓他安排好周冰倩,自己則留在家裡照顧了她一天。
謝瑞只是暫時拖住陳洋不讓他去見周冰倩,希望能減低陳洋的印象,運氣好的話淡忘掉也不是沒可能。不過腿長在陳洋自己身上,今天裝病把他拖住了,明天怎麼辦?
不過好在當天傍晚陳洋接到了陳長青的電話,讓他明天動身去廣深市見他,可以的話希望他能帶上謝瑞一起。雖然沒具體說什麼事情,但陳洋猜測大概是要認祖歸宗和對陳元傑夫婦的交代。
掛掉電話,陳洋奇怪的問謝瑞:“他怎麼知道你的事?”
謝瑞回答:“陳瀟瀟和她父親說過,想必是陳元傑轉告他的。”
“他要你和我一起去,你身體沒關係嗎?”
“沒關係。”
次日中午,兩人乘坐高鐵抵達了廣深市,高鐵站外陳家的司機已經在等候。
汽車緩緩駛入陳家的別墅,陳洋不久前還在這兒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到庭院裡那張他與陳瀟瀟一起坐過的鞦韆,他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那時,他天天與陳瀟瀟在一起,一開始對這個女孩並無多少感覺,可後來這個女孩也不知不覺地走入了他心裡,儘管沒走多深。
客廳裡氣氛沉重,陳洋與謝瑞先在陳瀟瀟的佛龕前上了香,拜了拜,隨後轉身面對客廳裡的四個男人——陳長青,陳元武,陳元傑,以及陳元武的兒子陳燁。
陳長青微微睜開眼睛,佈滿溝壑的臉龐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同樣掩飾不住蒼茫。這段時間以來他好像又老了不少,找到流失在外的孫子時愉悅的心情,很快就被孫女死去的悲痛淹沒了。
“世事弄人,我找到了一個孩子,卻又因此失去了另一個孩子。塵歸塵,土歸土,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
陳燁冷笑了一聲,道:“說的輕巧,與自己堂妹有私情還讓瀟瀟懷了孽種,這是人乾的事情嗎?爺爺,您還要收這個賤人回族譜嗎?”
不知為何,他對陳洋這個小了兩歲的堂弟有種莫名其妙的攻擊性。
“住口!”
陳元武喝了兒子一聲,目光好不容易從謝瑞身上移開,罵道:“平時怎麼教你的!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分,給我在一旁待著去!”
陳長青嘆了口氣,忍不住看了小兒子陳元傑一眼,問道:“元傑,你說該怎麼辦吧。”
此時,最悲痛的人莫過於痛失愛女的陳元傑,他臉色一直很陰沉,但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息。
“這事我也有責任,陳洋說想要與瀟瀟在一起時,是經過我同意的。所以……這不能怪陳洋。”
這話讓陳洋挺意外的,原本他還打算,如果陳元傑為了瀟瀟肚子裡孩子的事而責怪他的話,他就將孩子的真相(其實是張望年的)說出來,現在看來倒不用多此一舉還能給瀟瀟保留一點名節。至於陳洋他自己的名聲,他一點也不在乎。
“就然如此,那此事就到此為止。陳洋,來拜過你二叔、三叔。”
陳長青三言兩語雖未明說,但這意思是收陳洋認祖歸宗了。
陳洋向陳元武、陳元傑分別行了一禮,叫到:“二叔,三叔。”
兩人回禮。
陳長青站起身,走到謝瑞面前竟向她一揖到底,說道:“多謝謝小姐對拙孫的栽培,老朽感激不盡。”
謝瑞作勢輕輕托住他的手臂:“陳老言重了。”
見前堂事情談好了,陳洋的嬸嬸們才從後面出來,陳洋又一一拜過她們。最後大家入席就座吃起午飯,席間談起陳洋的父母,陳長青和嬸嬸們又忍不住含起淚來,嬸嬸們都抱過剛出生時陳洋,直誇他與大哥長得像。
吃過飯,陳長青對陳洋說明天一早要帶陳洋去公墓祭拜他的父母,然後明晚他組織了個酒會,來的都是國內的老朋友,再帶陳洋與他們見見。
陳洋當然應允,隨後陳長青由他的媳婦們扶著上樓休息去了。
傭人幫陳洋和謝瑞安排了兩個挨著的房間,陳洋望向窗外的院裡愣愣出神。謝瑞靠在門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拽拽的樣子,問他:“什麼心情?”
“難以言明。”
“好在我沒有親人,也沒有你那樣的煩惱。”
陳洋聽出了她吃醋般的語氣,啞然失笑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們不就是親人嗎?對我而言認不認陳家都無所謂,只要你在就好。”
謝瑞有些臉頰發燙,想要說什麼,卻見陳元武邁著一張豬哥樣的笑臉走了過來。
“謝小姐,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我能請你和陳洋一起喝杯茶,聊一聊嗎?”
自從在雲杭餐廳裡偶遇過謝瑞後,陳元武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本想有空了特意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卻聽聞她被人暗殺了。陳元武好生覺得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卻沒想到峰迴路轉,她不僅沒死還是自己侄子的義姐。
謝瑞皮笑肉不笑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之前這貨就想佔她便宜,可看在陳洋的面子上她卻不好發作。
“謝謝陳二爺抬舉,不過小女子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乏了,就不叨擾你們叔侄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