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
寧巒複雜的神情盯著寧心月。
他還想聽聽元德音能說些什麼,但是沒有想到,小月竟然直接把人給殺了。
小月現在為何做什麼事情,都不和他商量了呢。
寧心月聽出寧巒語氣裡的一絲不贊同,她的眼裡快速閃過幾道黯芒。
她直接用質問的語氣問寧巒:“哥哥,莫非你是覺得我不該殺了元德音?你是覺得那些輕視我們的人不該死嗎?”
“我沒有這樣覺得,我只是覺得爹孃的事情,也許是有蹊蹺……”
寧巒低聲道。
因為他回想起五年前,他想去苜州看看爹孃的屍體,但是那邊的縣令百般阻撓,最後,他只能看到被送回來的遺物。
“小月,當年爹孃出事的時候,你遠在嵩山祈福,回到京城之後,忽然聽到了噩耗,還只是能看到遺物,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你難道不覺得怪異嗎?”
寧巒眼神急迫地看著寧心月。
他以為寧心月是因為不在京城,所以即使有不對勁,她也沒有能察覺到。
寧心月眼眸不自然地閃爍了一下,她快速把頭給別開,然後說:“有何怪異的?苜州的縣令大人,還有我們遠在苜州的親戚都是這樣說的,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難道你還覺得爹孃他們是假死,故意不回來見我們的嗎?”
說到最後,寧心月的語氣竟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寧巒皺眉,他沒有想到自己提起爹孃的事情,竟然能讓小月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小月,我沒有懷疑爹孃假死,我只是覺得元德音也許知道什麼,她……”
寧巒想要解釋。
但是寧心月好似更加生氣了,她冷眼看著他,然後大聲說:“你覺得?莫非哥哥當了些時日的仵作,也開始覺得這世上有好人了?元德音不過就是想撒謊騙人而已。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和苜州的親人嗎?”
寧心月越說越憤怒。
“抱歉……”
寧巒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就這件事刺激寧心月。
畢竟,她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還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至親的人了。
他的眼眸落在地上元德音的屍體上,看著剛才還朝氣蓬勃、大聲質問他們的小郡主,現在鮮血淋漓地閉眼躺在那裡,他的眼裡也閃過幾分痛快。
轉頭,他快速拉著寧心月的手。
“小月,我們欺騙元德音暗衛,讓他去錯誤的地方給君彧傳信,估計他們現在已經發現貓膩了,我們得快點走了。我已經備好馬車,只要我們偽裝成屍體離開京城,外面的世界那麼大,任由君彧怎麼厲害,也難以抓到我們。”
寧巒的語氣裡全是篤定。
君彧捧在手掌心的小郡主死了,君彧和宮裡的那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次,他可沒有把握君彧不會查到他們頭上。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儘快離開京城。
睨著元德音的屍體,寧心月冷嗤一聲。
“世人說攝政王大人有多厲害,又說這德音郡主又多聰慧,原來也不過如此,還不一樣是被我們給玩弄在手掌心,甚至還丟了性命。哥哥,我們走吧,這最後要殺的人都殺完了,這京城也沒有什麼好眷戀的了。”
說完,寧心月用手帕把自己手上和臉上的血跡給擦乾淨,然後再丟到地上踩了幾腳。
最後才把那髒兮兮的手帕狠狠丟到元德音的臉上。
就在他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旁側傳來。
“殺了德音,還想逃?”
他們看過去,結果見到尹盼蓉艱難地從地上撐著身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