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亡羊一直在自己的府裡禁足,也不用人監督,他很自覺,從那天被綁示眾的早上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反正,他骨子裡有宅男的天性,庭院裡有假山流水,每天走走轉轉,出不出府無所謂的。
至於騎兵營那邊,有吳越跟三位萬夫長,他們負責日常的訓練,也不用亡羊操心,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冬天。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某日,天空中就飄起了大雪,沒幾天的功夫,厚實的雪層,就遮蓋了大地。
方原有時候會來亡羊的府裡,討教些拳腳刀槍上的功夫,亡羊也不私藏,每回都打的他屁滾尿流,能收穫多少,就全靠他的造化了。
是日,天色昏黑,空中飄著細細的雪花,亡羊獨坐湖心亭裡,看著雪景,心裡有些寂寥。
湖岸,蘇蓮心跟吳越站著,看著湖心亭裡的亡羊。
吳越道:“總感覺將軍有心事。”
蘇蓮心回:“將軍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忘記了太多,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兩人對於亡羊來說,算不算朋友,身份差距,沒辦法去開導他,只能在此,靜靜的守著,看著亡羊一個人寥落吧!
有下人匆匆趕來,小聲道:“大將軍跟公主殿下來了。”
話音剛落,庭院的轉角處,就有一大隊人來,蘇蓮心跟吳越沒有辦法,只能退到了路旁。
這時,亡羊也發現了來人,從湖心亭,順著曲曲折折的小橋走來,迎面撞見獨孤寒松,亡羊拱手行禮。
他道:“大將軍早!”
確實是早,現在不過上午,應該只是八九點的模樣。
獨孤寒松道:“亡羊,近來可好?”
亡羊道:“有吃有喝,挺好的,就是閒了些。”
獨孤寒松笑了,指了指他身旁的一個小女孩,道:“這是公主殿下,我大燕僅存的皇室血脈。”
原來是那個傀儡公主,亡羊看去,只見這小女孩,十來歲的樣子,剛到發育的年紀,面板很是白皙,只是眼神中帶著頹唐,與她這年紀很不相配,想來也是,作為獨孤寒松把持大燕上下的籌碼,她的人生,可以說是黯淡無光,眼神裡,又怎麼會有色彩呢。
亡羊單膝跪地,道:“公主殿下聖安!”
這樣子,那小公主,才開始認真看起來亡羊,她好奇道:“亡羊將軍的頭髮,為什麼是白色的?”
亡羊微笑道:“大概是吃多了白豆腐吧。”
這個當然是敷衍小孩子的說法,但那公主遠比同齡人成熟,可她還是笑了,裝成天真無邪的模樣。
獨孤寒松帶公主殿下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讓她見一見大燕軍中的第三統帥,名義上,公主殿下可是大燕真正的老大,即使被架空了,他多多少少的,也應該意思意思一下。
兩人在亡羊府裡聊了天,吃了飯,中午的時候就回去了。
走的時候,那小公主還求了情,讓獨孤寒松免掉了亡羊剩下的禁足日子,這是件何樂不為的事情,自然是成了,至此,亡羊也能出府去溜達溜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