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西裝革履,繫著最簡單的白色圍裙,蒼白的手指行如流水的穿動在食材間,能把做菜做出這種藝術品的優雅感,也可以是沈璧寒獨享的特長了。
溫木兮就坐在位置上,目光貪婪的看著在公開式廚房裡忙碌的男子,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只有在沈璧寒專注於做其他事的時候,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他,這個在她心裡根深萬丈的男子。
精緻的牛排跟甜品逐一上桌,熟悉的味道好吃得讓溫木兮差點沒把舌頭吞下去。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不吃別人做的東西,所以自己做得一手好料理,色香味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的完美。
“怎麼樣,幾年沒吃了,還和胃口嗎?”沈璧寒擦拭完嘴後,一邊摺疊著用過的餐巾,一邊抬頭問她。
吃人嘴軟,那些與其作對故意傷饒話溫木兮也沒敢。
“分量太少,不夠吃。”這是她唯一能嫌棄的地方,其實分量是足夠的,就是吃不夠。
沈璧寒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薄唇淺淺一勾簡直比百花盛開的場面還要引人奪目。
他笑道:“你也就只有這點還跟當年一樣。”
一半感嘆一半寵溺的口吻像是在回味著當年的種種,溫木兮拿著甜品叉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你可不是那種總活在過去的人。”她笑著提醒,從表情到語氣全然看不出半點異樣,哪怕她的心臟正在隱隱的滴著血。
“沒遇上你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斃掉了溫木兮所有還擊的可能性。
沈璧寒喝了一口清茶,眼神示意著她脖子處白絲巾的方向,語氣關切:“傷口好些了嗎?”
溫木兮下意識的摸了摸被絲巾遮住的牙印位置,傷口早就結痂開始長新肉了,但還是會隱隱作痛。
“這咬我的是你,關切的也是你。”溫木兮橫了他一眼。
“你別看我,我沒有道歉的打算。”沈璧寒放下茶盞,語態安然。
她聽得懂沈璧寒的意思,翻譯直白些就是:你自找的。
溫木兮不與他在這個話題上爭什麼,將話題轉移到這次來這的目的上:“不管怎麼樣,這次林夢醬的事情,多謝你。”
“你的謝謝只是口頭上的?”
“嗯。”溫木兮點頭點得特別不客氣。
沈璧寒本就沒打算靠這件事能讓她多感激涕零,所以只是眉眼輕撇的聳了聳肩。
“不過我還是希望以後再發生這種事的話,還能請沈先生別再插手。”溫木兮認真道:“您的時間太寶貴,不是我這種人能消耗得起的,我怕折壽。”
沈璧寒抬眼望向她:“如果按你這演算法,那你的壽命早折沒了。”
“可不是,所以現在每活一我都是在贖罪啊。”她笑鬧著,根本聽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這是分開之後他們第一次沒有鬧成不歡而散的下場,甚至就連走出餐廳門的時候,沈璧寒親自為她開啟餐廳門的動作都還是溫馨的。
這樣的溫馨僅僅維持那一秒,出了餐廳看著等候在餐廳門口的姜雪時,溫木兮臉上的笑容這下是真的僵住了。
“沈先生,揹著自己未婚妻約別的女人吃飯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
溫木兮面帶笑容的與沈璧寒了一句後轉身離去,樣子看著是挺瀟灑,其實本質就是落荒而逃。
她怎麼差點就忘了,那個人她靠近不得。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意外,還因為……他快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