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辭跟他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是那天廚房裡的某個人,只不過剛好動手的時候穆夏進去了,又碰巧穆夏的身上帶著護身符。”
張君燭道:“可是那天廚房裡的人很多,穆夏也記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人了,我們要怎麼找?”
季葉弦:“這好辦。”
他蹬蹬蹬跑下樓,不一會兒又跑上來,舉著手機道:“我下去把他們幫忙的人員表拍下來了,既然他們那天在廚房幫忙,那就應該在廚房的幫忙名單裡面。”
像這種鄉下紅白事,一般都會提前把幫忙的人寫在一張紙上,然後貼到容易看到的牆壁上。
名單是請的村裡毛筆字寫得最好的老人來寫,紅事用紅紙,白事用白紙。
穆夏家是白事,便是白底黑字。
三人湊過來,找到廚房名單的那一欄。
“這麼多?”張君燭驚呼。
光是廚房幫忙的人,就有十幾個。
“我在院子裡設了陣法,一旦他進來我就能感覺到,你們今晚多多注意一下廚房,應該沒什麼問題。”君辭道。
季葉弦和張君燭連連點頭。
“我讓陌裳他們出來幫忙。”君辭看著樓下嘈雜的人群,伸了個懶腰說道。
陌裳和晏昭在槐木珠串裡當然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君辭話音落下,他們就從槐木珠串裡飄了出來。
晏昭手上還抱著兩隻小貓咪。
小白和小黑出來後就直接跳到君辭的肩膀上,一左一右佔據最高位。
“喵~”小白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君辭的臉頰。
君辭偏頭在它腦袋上蹭了蹭:“現在沒人,等一下我們下去你們就回珠串裡,知道嗎?”
小白輕輕點了點頭。
小黑也跟著點頭。
下午,穆家請的道長到場。
說是道長,其實就是民間跳大神的,連道士證都沒有,只混跡於鄉野間,靠給村子裡辦喪事的人家作法為生。
這個作法也極其簡單,就是擺一個祭壇跳一下大神再念點往生咒,道家和佛家在這種法事上完美地合二為一,唬唬不瞭解這些東西的人還可以,真要被懂行的人看到,恐怕會直接拿掃帚把他轟出去。
穆夏村子裡沒有道士,這個道士還是去鄰村請來的。
來的時候穿著跟電視上一模一樣的道袍,下巴上鬍子垂到領口,頭上盤了個髮髻,臉龐瘦削,手裡拿著拂塵,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穿道袍的十幾歲小童。
小童手上提著一個大箱子,裡面應該是道士吃飯的傢伙,兩人一前一後進門,頓時受到了村民們的熱烈歡迎。
君辭看見那個討人厭的大嬸用自己粗壯的身體撞開人群擠到道長面前,嗓門大得能蓋過一旁樂隊的嗩吶聲。
“道長,您趕明兒有空不?給我姑娘算算姻緣!”
道長一派鎮定,這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人覺得他就是遺世獨立的仙人。
“有空,明天早上八點,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帶來。”
大嬸頓時笑得裂開了嘴:“好,好。”
季葉弦湊到窗戶邊,稀奇道:“這個道長看起來挺年輕的。”
無論是鬍子還是頭髮,都沒有一絲變白的跡象。